女朋友老家水鸟身上的传感器(36)

我和女邻居进入了书院内部，在屏风后面，木柜里的瓷器里放着什么东西，褪色的贴纸上写着名字，让人觉得里面是仙药。有一副水彩画上面的女子泪光闪闪，我凑近看，画风很飘逸，女子很纤瘦，纤手藏在后面的树影里，这也许是墨迹褪去造成的模糊。女邻居把穿戴设备投上画像，这个可以检测人类情绪状态的功能对画像竟然起了作用，本来是想小小地玩一下的女邻居觉得十分有趣。外面的吹动了画像，女子开始歌舞，衣裙下的小腿摆动的很轻快。
等到风停，画像不再晃动，女子也安安静静。女邻居后退着拉着我离开，在书院的书架上，我们看到了有位渔夫写的乐谱，他一辈子就是捕鱼为生，其他的爱好就是作曲弹奏。在翻书页的时候，我看到玳瑁从书页之间或者从书架上掉落，我捡起来送给女邻居。
有的书签是骨头做成的，上面刻着花纹。我看到有本书上女子的插图特别像从坟墓中爬出来找我的女子，她对我抛媚眼，长发上的头巾下还有小小的银钗，她带着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那种表情，递给我一串葡萄。我刚想拿过来，她却不松手，留在我手里的只有葡萄枝，她把一粒粒葡萄笑着放进自己的胸沟，最后几粒她攥碎了，按到嘴里，葡萄汁液顺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胸沟。
女邻居在书架旁发出动静，我才从恍惚中醒来，我越快来越觉得自己依然在借给我钱的那位女同事开的公司制造的虚拟世界里，不然怎么会这么怪异。这不是我记忆里的地球，也不是我能想像的星球大战之后的地球。

一位猎人背着弓箭，他没有发现我们透过书房的窗看外面，他用手搓了泥丸，插在柳条的一端，用手握住柳条的另一端，甩了出去，打掉了树上的石榴，他笑着吃起来，吓得小鸟飞走了，一只松鼠捧着果实跳跃。猎人走后，我们来到庭院，一阵香气不知道来自哪里，我和女邻居正寻找着，一个古装少妇半透明的身影闪现，她有丰富的表情和甜美的嗓音，向我们介绍这座书院的藏书和布局，原来这是很早以前书院开发的机器人，想不到现在还在运行。很多草木倒在了地上，已经死去了很久，有的枯木逢春似的，死了又活了，断裂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纹理。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羽毛，被女邻居捡起，她用来搔古装少妇的痒，机器人的脸上浮上红晕，笑着扭过头，领着我们经过小小的瀑布，野草和青苔在石头之间，雾气弥漫，我离古装少妇很近，可以看到她后脑勺脑机接口的痕迹。
坠落许久的飞碟也会生锈，里面的数据也无法查看，衣服破烂，在外星人的尸体上挂着，因为衣服并不知道外星人挂了。我从后面拉女邻居，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用穿戴设备探测飞碟操控台仪器，像触电一样吓了她一跳，她哀怨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发现她又涂了眼影来掩饰她的黑眼圈。我女朋友也会这个化妆技巧，她熬夜编写app的时候，黑眼圈会很重，一边化眼晕，一边说这种动作让她想起来一个恐怖电影，为了驱鬼把狼血抹凶宅的女子，文静的她变得越来越放肆，最后影片结尾她陷入了疯狂，和空气中想象的男子做爱，崩开了荔枝形状的优雅扣子，胸前露出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