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战争?战争。(3)
“嚓”,耳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他握着一只精致的打火机,冲着我微笑,我就着他的火点了烟,深吸一口,慢慢呼出—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自开战起,我的每一根神经都高度紧张;我活过了一轮轮炮火,活过了一个个生存周期,现在却要结束在这里……想到这儿,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他,他在望着他来时的路,我把烟递给他,他本想拒绝,举目四望见四下无人,便欣喜地接过烟,深吸一口,吐了几个烟圈后呼出了所有的烟雾,我俩都笑了,笑得像孩子。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酒壶,打开,呷了一小口,又递给我,我“嘿嘿”一笑,接过酒壶,细品一口,嗯,上好的法国白兰地,不错。
就这样,我俩一口烟一口酒,默默地肩并肩坐着,度过了战争中少有的轻松的十几分钟。
一阵军犬的狂吠与人群的嘈杂传来—他们朝这边来了。他急忙戴好钢盔,正了正军装,提起枪,塞起酒壶,准备离开。我在地上捻灭了剩下的烟,叫住了他,用手比成枪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想让他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愿做战俘。他面露难色,打手势告诉我,他可以把同伴引开让我快走。我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双腿,戴上被丢在一旁的软帽……他会意,点了点头,表情复杂的抽出腰间的手枪,上膛,抬手,指向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