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4)

“等等，再让我黏一会。”
“讨厌。”
“再过几个月，就不止我黏着你了。”
“油嘴滑舌。”
这边厨房里浓情蜜意，客厅里的电视却无人在意。
“刚刚，在XX工地门口发生了一起恶性的交通事故，因小轿车司机X某某醉酒闯红灯，在XX路公交车因避让发生侧翻后，仍与其碰撞，发生爆炸。目前，两名司机已就近送往医院进行急救，所幸的是，两辆车上都没有乘客。”
默
老丁是在上工的路上遇到阿南的。那会儿他十九岁。阿南也十九岁。
那个姑娘总是坐在那儿，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象。眉眼低垂，似眠非眠。见到她的第一眼，你便会联想到黛玉，想到那对多情的目，那颗玲珑的心，但是她，是真真切切地在你眼前的，却又远的好像一个童话，仿佛伸手就会如同泡沫般幻灭。
在老丁的印象里，她似乎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一个人看着窗外，一个人静静睡去。

老丁喜欢站在她的身前，那儿总有一阵淡淡的香。
她打了个哈欠，摘下了眼镜，握在手中，轻轻地，轻轻地闭上了双目，倚在一旁的栏杆上，那是一种古风般的柔弱，睫毛随着车子的颠簸微微颤动，小巧的鼻子渐渐地有节奏的呼吸了起来，就这样默然地睡去。
你似乎能看出她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你似乎能忆起她眼中的悲伤，若隐若现。你似乎……是了，你听不到她的心，你只能默默地默默地站在一旁，感受她的呼吸。像是莲花，濯清涟而不妖，又像是梅花，凌寒独自开。
拥挤的公交车中，唯有这一寸芬芳，萦绕于心。老丁宁愿在拥挤的人群中做出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也不愿意从她身前离去。匆匆一瞥的瞬间，魂牵梦萦。
“这么说，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阿南和老丁坐在公园的河边，小脚丫在水里荡呀荡。
“我只是觉得……”老丁别过头去，不敢看阿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