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2)

“施主，是怎么样的愿望需要你如此虔诚地跪拜。”碧空好奇地问。
年轻人还是跪着，“越大的心愿就越需要虔诚地祷告，主持，还请您谅解我，因为对我而言，这个心愿无比的重要。”
碧空右手轮转着佛珠，“放心吧施主，你的愿望佛祖已经听见了，一定会实现的。”
“真的吗？”年轻人的话语中带着兴奋与期盼，他也听过在这里许愿愿望一定会灵验的传言，当主持亲口说出一定会实现时，他仿佛听见了最好的保证。
“是真的。”碧空轻轻颔首，“愿望实现后请一定记得要来还愿。”
吃完午斋后，年轻人向碧空施礼道别。
之后的日子里，碧空一直惦记着这个年轻人，他好奇这个年轻人所许下的心愿，究竟是怎样的心愿需要他如此虔诚的祷告，他开始期待着年轻人前来还愿，他想看见实现愿望后年轻人充满喜悦的脸，以及想要问清年轻人究竟许下了什么心愿。
半年过去，那个年轻人终于前来还愿了。年轻人又是在佛像前跪拜了一个上午。

碧空在准备好两人的斋饭后，他主动向年轻人搭话。
“施主，还愿的仪式已罢，请随老衲用膳吧。”
年轻人依旧跪拜在那里，“不，主持，我或许应该再虔诚些就好了。”
碧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施主，莫非...”“我没有做到。”年轻人的语气有些悲恸。
这是碧空第一次遇见香客没有实现愿望的情况，“那施主为何还来还愿？”碧空不明白。
年轻人从地上弯腰跪着直起了腰，他依旧闭着眼，双手合十。“我很感激佛祖能倾听我许下的愿望，我其实本就知道我的愿望难以实现，我来这里许愿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心安的理由，谢谢佛祖，也谢谢你，主持，曾经让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一切。”
年轻人向佛祖磕了三个头，又向碧空法师深深鞠了一躬。做完这些后，他离开了小庙。
碧空望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呆呆伫立在原地，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他将小庙的大门关了起来，从此便再也没有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