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雪的约定（11~17）(6)

“······我怎么知道。”
初抬头看向天空。风雪散去，浩瀚的星河覆盖至雪原无法触及的远方。
“可是你可以结束这一切！你可以阻止它——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向你提要求的······”
“为什么要道歉啊？”
“······原本我已经不可能再醒过来了，直到我听到星空的声音。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所以我想到，如果是你出现了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忙。现在看来，应该是有路过的同类发现我，把我的话传给了你吧。”
“为什么是我？”
“因为星空从不参与，从不被任何自然规则束缚，它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作为星空的孩子，你也是自由而独特的，也是唯一的‘星空魔女’。‘他’不允许我们做任何出格的事，只有你可以不被‘他’管控。所以我才想找你来——”
“那么我该怎么做？”
“——谢、谢谢。”
雪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初好像看到她笑了一下，尽管那张温柔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
她再一次动作艰难地伸手指向远处映于星空下的火山。
“请你让那孩子解脱吧。”
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座高山的顶部正隐隐约约闪着火光，在星空的注视下不断地发出轰鸣声，在外界应该是不被任何人知晓的，这是只有她们听得到的声音。

充满愤怒与悲伤的声音。
“它不是你的朋友吗？”
“······”
雪诺没有说话。只是二人脚下的积雪突然开始一点点地消融。
“······那好吧。”
初看着面前沉默的雪诺，点缀繁星的眼中闪着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初突然问。
“想要陪在某人的身边，希望某人幸福，这就是爱吧。”
“哦。那你认为你与他们为彼此带来幸福了吗？”
“······没有。”
初看着她，从她紧闭着双眸的脸上难以看出什么表情，周身的苍白看上去纯净而又脆弱。
“但是即便如此，为了爱的人付出，为了这份心情而活下去，至少在走到终点前，自己都不是空虚的，自己的一生的也不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选择和它、和大家一起生活下去，哪怕是就此消失也没什么。”
雪诺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地响起。
“空虚······”
初看着空中永不停止闪耀的繁星，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你和‘我们’是一样的啊。”
“什么意思？”
“对、对不起！······我只是，一直以为你是自由的，不像我们一样，刚才也是，你让整片星空都亮起来了，以前从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就像我的命运被冰雪束缚一样，你和星空的关系也是这样的吧？我以前常在想，星星们一直呆在夜空中，它们不会像月亮一样感到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