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阴【南北组】(13)

“怎的，这一世成小哭包了？”她刮了刮洛天依的鼻尖，有意取笑道。
洛天依却无心拌嘴，用手背擦着眼泪，哽咽地说：“你…见过我之前几世？”
“见过。所以说，多亏那日我借了你九阴烛。”
她摇了摇手边的灯盏，名字起的阴气森森的，照出的灯影在这个悲凉的夜却格外温暖。
“我死后，它就一直待在轮回之侧，倒也没人来取。大抵因为它能镇鬼，又不常有人靠近这儿吧。于是我每次转世都能看到她，孟婆汤洗去的记忆便分毫不差，给我带去了来世。”
“之后，我便能寻到你了。”
乐正绫终于停下了诉说，把故事的结尾留了段白，余韵绵长。
洛天依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字句一点点挤出嘴角：“那些…都是你？”

“是我。”
自然都是，孱弱多病的画师笔下的仙灵，旧疾难除的将军相伴至死的战马，天妒红颜的千金池中一朵红莲，风尘女子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衔蝉。
都是她，每一世，她都与她一齐度过短暂多病的一生，尽己所能给予些许温暖。再与她一并共入轮回，求的下一世的重逢。
“那一年，你追了我九天，我再追你九世，应该的。”
洛天依挪动着上下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抱住乐正绫瘦削的腰，阔别的体香余韵悠长，催着她一声声的哽咽难言。
青烛终于烧尽了病蠹，悄然起了白烟，袅袅盘旋。乐正绫沉下脸，拍了拍洛天依：“事还没完。”
“瑶，滚出来。”
烛龙之力撕碎了时间，任光阴将周遭蹂躏，在席卷整片空间前的最后一刻，忽然，虎啸龙吟，豹鸣蛇嘶，九天车鸾移驾。白衣的女子突然在两人面前现身，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