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染(17)

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但还是打算让悠先开口。
“老师，”他终于发出了有些无力的声音，“人到底为什么，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别人呢。”
“有不少原因吧，”我没有看他，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譬如为了一些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又或者，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还有的话，因为那个人，就是这样的人吧。”
“但我还是不理解啊，明明别人根本没管他的死活，遇到危险，只想着自己活命。”他握紧了拳头，头低得更深，“自己总觉得很了不起，但每一次，每一次关键的时候，只会像个胆小鬼一样，只会…”
理应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只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那完全是在嘲笑眼前的少年。灰色的云还没有散去，而我的身旁已经下起了雨。

“其实狐狸也不错啊。”我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时，悠似乎有些疑惑，我继续道，“狐狸可能是有些狡猾，也有些自以为是。但同时，他既会与山羊兔子相处，也能和狮子豺狼周旋。狐狸其实明白，是好是坏，其实取决于他自己，自己的心，不是吗。”
悠的背影渐渐远去，我回到了楼内。病房前，正则正在等我，我们便一起走到无人处。正则倚靠在窗边，看向走道的尽头。硕哥应该在调查桦先生的交际圈，过会再去打招呼吧。信之把栎送到后就离开了，听医生说走的时候满脸茫然。他应该也很受挫。警卫队方面，已经和厂商一方进入异空间调查崩坏的原因。
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我思考着，脑子里，一些画面好像拼在了一起。我问他：“桦家房产是什么时候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