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回到不爱你的那个夏天(2)

今年的夏天格外残暴，向晚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晒得泛红，覆着一层薄薄的油汗，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面颊滴落在锁骨上。
“谁说我要来租房的！？我…只是”
“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任性。吵架？离家出走？你的学业呢？你的工作呢？我并不是不喜欢……”
向晚一拳打在嘉然身侧的墙壁上，一声闷响换来的却是嘉然的冷眼，擦伤的白色皮肤溢出鲜红色的血珠，明明还可以忍受，这几年也经历过更痛苦的事情，可是在嘉然的面前，筑起的坚固的城墙被轻易地推塌。
“你和以前一样，很喜欢哭。”
嘉然一句轻飘飘的话，深深刺进向晚的心脏。她成长了很多，学会了趋炎附势地假笑、沉默不语地忍耐，只是…只是在嘉然面前她还是习惯性地想要依赖。
“哼！你懂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没钱～诶呀～要不要收留你呢？”
嘉然再一次成功触到了向晚的痛处，她来租这间房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不用付钱，只要负责打扫房间和充当模特。但是当模特的要求很高，向晚本来已经做好充分准备，另一个租客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画家，只要他安安分分她也可以忍受，只不过！

“我走了！！”
“你能去哪？”嘉然嘴角微抬，讥讽似在眼中打转，“打工？还是说…要卖掉右手腕的手镯呢？”
“你忘了！？”向晚走到一半又转头回来，不可置信地举起右手，“哈哈…哈…戴安娜，永别！”
鲜红的嘴唇咬的发白，强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笑声越来越低，直到从喉咙里再挤不出一丝笑意，空留一个苦笑自嘲的脸，向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是笨蛋吗？嘉然！”嘉然倒吸一口凉气，侧着身子，向晚看不见的那一边，嘉然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小小的月牙下浮现出暗紫色的瘀斑。
“向晚…向晚…”嘉然反复地念着向晚的名字，神情也越来越落寞，“还戴着我送你的手镯，是不是还对我有一些留恋呢？”
嘉然跨出门槛，转身关上门。
向晚憋着一股气从大楼里跑出来，热烈的阳光重新密不透风地包裹住身体，蒸出细密的汗。一股气顿时散了个无影无踪，向晚望向远处的无云蓝天，机械地迈动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她受够了单方面的说教，压抑的安排，毫无喘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