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樱落(4)

如格米索所说，这确实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完美到是那么不可侵犯。她就像幕府时期流浪的青年女武者，任何人好像都能伤到她，但是任何人都伤不到她。她看上去就像那种需要保护的十八岁左右的女孩，但她身着舰装而体现出的军人气质却告诉旁人她并不好惹。
“你们是谁......”樱落川环视着玻璃舱外的众人。对她来说，这还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她是个怪物，战争机器，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战争机器。”塔利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并尽量不去看樱落川那天仙般的外貌。不过这句话实际上并没有筑牢他自己的心理防线。
“樱落川，你好。”格米索拿起话筒镇定地说道。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只有慢慢地去引导新生的人形舰船，并尽量避免激怒她。“如果你对自己的身份很迷茫的话，我可以详细为你介绍一下。”
“我并不对此感到迷茫，你也不用做多余的解释。”樱落川很快打断了他。她打量了自己身上展开的舰装，然后把目光移回稍显震惊的格米索身上。“无谓的战争，是吗？我是为战争而生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不......”格米索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现在是和平时代，你只是为了维护和平而生的。”
“和平？呵，为了发动战争所借用的借口罢了。我并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所谓的‘和平’而发动战争。”樱落川回绝道。这一次，格米索哑口无言了。
“所谓的‘和平’，只是单方面的。我并不希望参与天下的纷争。”樱落川说着拔出了别在腰间鞘中的太刀。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把太刀，“看看这把刀吧，做工如此之精细，只是为了杀戮而诞生的。”
“樱落川，你听我解释——”格米索那衰老的身躯开始不住地颤抖。不过樱落川并没有听他说话。
“和平也好，战争也好，从现在起，都与我无关了。”樱落川把刀高高举起，然后在众人还没来得及逃开之前砍了下去。一条黑色的不明线条从她的刀里快速飞出，劈开了它在运动路径上遇到的任何物体。黑色线条在劈开造船厂的外壳后，巨大的气压差把来不及躲闪的人群都吸了出去，科学家也好，士兵也好，他们的尸体在真空中很快就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塔利斯的左手紧紧地抓住已经破碎的外壳上的一根钢筋，右手则抓住差点被吸出去的格米索老人家。樱落川轻轻跳起，悬浮在半空中——她似乎不受气压差半点影响。樱落川的圆形舰装引擎散发着幽幽的淡蓝色光芒，看上去非常具有威慑力，幸存的士兵只是把手中的枪对准了她，并没有朝她开枪。樱落川回过头，看着狼狈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