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随笔/原创短篇】Rain(2)

「真是可悲啊。你明明知道答案，可无论是大脑还是心，偏偏就是不愿承认呢，活着的家伙。」
我稍稍加大了右手这没用东西握柄的力气，在这场愈下愈烈的雨中昂首站立着，眺望着远处那被乌云遮挡的天空……曾几何时，它在你我的眼前是那般湛蓝。
而现在，明知唤醒不了大地的天空，却不愿放弃。为此不惜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将自己便为了沉重的黑色，将对地的回忆与思念化为了雨——它无休止的泪水。这泪水击打在大地上、伞上，以及，我的心上。它是多么脆弱啊。在击打的瞬间便碎裂，绽放出的水花凝聚着空的情感，演奏出无言的旋律。
感受着这无言的旋律奏响于这个世界，回忆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来，从被敲打的心中……“活着的家伙”这短短一句话猛地将我带回现实，是啊，我还活着，我的心还活着！也就是说……眼前的丝线越来越密，我索性垂下那只紧紧捏着伞柄不放，就仿佛那天死死抓着你那只手的无用右手。

雨不再击打心了，转而将我的身体作为乐器狠狠敲打起来。我默默地抬头，任由着它癫狂地冲刷。但果然，它终究冲刷不掉那份记忆……朦胧的视野下，我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当时你强挤出一丝微笑，说什么这两只手就好像原本就是一双，就应该这样连接在一起之类的傻话。你倒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让它们连接呐……
站立在这小山丘上，放眼望向远处那隐蔽于白茫茫水雾中的重山。我的脑海里又逐渐浮现出一段记忆，是我与你曾经一同谈论过有关未来的一段回忆。此时此刻的重山，不正像当时我们设想的那看不清、摸不着，但想得到的未来吗?
可这就是我过去那么期待的未来吗。没有你这个永远只会讲笑话、说笑话的家伙在我身边的未来，不能与你一同前行的未来就是我当初想要的吗……才不是这样的。可真的是这样嘛？我感到先前那双玩弄我心脏的手再次把玩起了我的心。
耳畔也再次萦绕起了那似有似无的声音，“怎么了？你的心不是死寂了吗?你不是感受不到痛嘛?身体却为什么颤抖啊，冷吗，不像呢。我看你，是因为一直在逃避、得不到答案而感到无可奈何，忍受不住了吧！活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