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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将君》(20)(5)

孩子一下就被这从来都没见过的物什吸引住了,目光粘在那石镯奇特的云状花纹上,渐渐忘却了哭泣,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嘴角流出一缕口水,恰滴在那石镯上,最后又“咯咯”地笑起来。
“从澜州动身时没带什么好玩意儿,”云蔻看着孩子的目光柔软温善,“这个便当是给嚣儿的见面礼罢。”
“太贵重了……”秦一喃喃道。
她自然知道这镯子对于云蔻而言意味着什么——云蔻的飞风流音术能够修习得出神入化,绝少不了这只石镯的功劳。
“收下罢。这镯子自我祖母传给我至今,已有快三十年了。倘非当年因缘得识你,我也无人可送。有时想想,若是能够做个平凡人,也许活着就不必那么辛苦。”云蔻抬头,“可我的祖母却要比我幸运多了,她在最好的年华,遇上了她觉得最好的那个男人;而我的祖父,至死也不曾辜负过她一分。”
秦一默然。
云蔻又道:“我累了,它陪了我这么多年也该累了,便让它在你这里歇一歇罢。倘能帮到你一二分,亦是它的福分。”
秦一笑得有些涩然,“可老师却不知,我如今也只想做个平凡人罢了。”

《九州志·将君》(20)


“哦?”云蔻有些诧异,“莫非叶将军至今依然不知你通秘术一事?”
秦一缓缓点头,“他掌攥重兵,平日里所参所议者多为国之机密,在府上也不曾多与我谈及军中大事;倘是让他知道我能听旁人所不能听、知旁人所不能知,老师觉得以他忠君恪己、磊落直白的个性,该将如何对我才好?”
云蔻稍一回想当初,不由笑了笑:“既如此,那一直瞒着他也好。”
“但……”秦一有些犹豫,“曾有一事,我一直未和老师说过。”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斟酌许久才道:“先王长子不知因何缘故,知道老师的身份过往,亦知我通飞风流音术一事。”
云蔻皱眉,片刻后低叹:“新王即位之初,竟没有杀了他。”
“虽说王上将他软禁在城北、即位两年来都不曾去探视过他一回,人皆言王上只是因顾及自己身后名声才未下狠手,可我却担心有朝一日……”
“担心又有何用?”云蔻打断她,“纵是有朝一日先王长子能得机会密告淳王,那也需淳王愿意相信他的话。
“你若是担心此事会连累叶将军,那则是大可不必。以淳王今之雄心,便是知晓此事,也不会罢撤叶增兵权——他若罢了叶增,淳国的这些世家武臣却有谁人愿为他所驱而南下?”

《九州志·将君》(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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