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篇】风盆：你会找到我吗？(5)

马嘉祺脑海里播放着这一个星期的旅程。
去了这么多城市，终究还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留下宋亚轩的生命。
他不知道宋亚轩在他怀里因为发作时承受的痛苦有多大，他不知道宋亚轩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他说“马嘉祺，我想出去看看”，他不知道宋亚轩对这个世间的热爱有多么深沉，他更不知道宋亚轩在心里默默说了无数遍我爱你，最后却吐出“你要好好活下去”这种矫情的话语。
马嘉祺啊，马嘉祺。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至少……
宋亚轩埋藏在心底的爱恋，你总能察觉一点的吧。
马嘉祺，你不是不知道吧。
宋亚轩看你的眼神，挽着你手臂的动作，遇见你时心动的笑容，肢体接触的时候害羞的脸蛋。你真的敢说，你不知道吗？
灯忽的灭了，医生出来了。
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
马嘉祺腿软了，他目光空洞的呢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我的亚轩，刚才还和我笑着的，躺在我怀里的亚轩，不可能……不可能就这样走了。

况且，况且，我们连一句正式的道别都没说呢……
我们连一句闷在心里话……也没有说呢……
马嘉祺扶着墙，缓缓站起。
医生像是习以为常，将死亡证明塞进马嘉祺手里，和身边的护士说看着他一点，又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马嘉祺不知道要干什么，手足无措。宋亚轩在里面，马嘉祺在外面，明明只有一扇门，一堵墙，却仿佛无限远。
没有机会了。
马嘉祺这样想着。
现在是春天呢，他们还没有等到秋天的第一片落叶落下。
还没有走过枝繁叶茂的的长青路。
还没有去看，那个说一定要和最爱的人一起看的初雪。
宋亚轩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眉眼只能活在马嘉祺无限的愧疚里，再也不能出现在马嘉祺面前了。
恐怕马嘉祺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马嘉祺将宋亚轩送往医院的路上，宋亚轩其实清醒了一段时间。但宋亚轩没有力气让自己说出的话被马嘉祺听见。在生命几乎最后的一瞬，宋亚轩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
“马嘉祺，我爱你。”
可是，没有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