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老友记·25(2)

言冰云快走到门边，听见长歌叫住他。
“言冰云。”
言冰云转过身，目光露出探问的意思。
长歌盯着桌面，指了指方才被言冰云压在小塌坐垫下的那本书。
“把那个带走。”
言冰云蓦然握紧手掌，他竟然把这个忘记了。烫手山芋一般的书，言冰云从坐垫下拿出来，赶紧塞进怀里。
等会儿就送去厨房烧了。
“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言冰云的手搭上门框。
长歌拿着碗的手指扣着碗边，看见言冰云即将拉开门，一咬牙。
“言冰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
长歌豁出去了一般，话说的又快又急，话音落下之时，周遭都仿佛静止了。
言冰云顿在原地，猝不及防得听见长歌的问题。
他还以为，长歌今日不会挑明。
身后，长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懊恼自己沉不住气，可话问出口时不可否认的心里松快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一种陌生的怕意笼罩。

怕他否认，怕他只是因为李玄德的原因而善待她几分而已。
短短的几息，脑海里竟然浮现了数种可能性。
“没事，你回……”
“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长歌好像听见了他说了一个字，但又不太确定。抬眼看过去，言冰云转过身来，认真的、坚定的，又重复了一次：“是。”
在很多时候，两人之间的情况都会是言冰云因为觉得不妥而率先移开目光，今日长歌却总是被他看得败下阵来。譬如此时，在得到回应之后，长歌有点不太敢对上言冰云的眼睛。
明明他面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但眼神中的认真情绪，还有往常被他克制着的情意，此刻毫不掩饰，长歌心口处猛地一跳，接着她能感受到自己脸颊的升温。
“你，你先回去吧。”
饶是平时能说会道，长歌嗫嚅半晌也只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