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国记——筚路蓝缕、危机四伏的开拓史(2)
这个教训,也让南庭百姓对桉树有了一个清醒认知,这东西是个危险的“劈柴树”。而且重新恢复运转的衙门,第一条法令就是“凡百姓田间种树,桉树每亩不得过五。逾令者,杖二十,并伐其树。”
南庭先民在澳大利亚大陆上恩威并施、耕战开疆,仁义教化。当地原住民一个是畏惧于屯田客们的金戈铁马、军阵严整,另一个感念中华仁德,不像欧洲来客那般烧杀抢掠,淫威横暴,于是在1770年代之后,纷纷归附,并慢慢接受南庭都护府汉化教育,在他们为华夏引马前驱的岁月里,几十年间,毛利人和查莫罗各部自称昆仑族,并慢慢诞生了几个大姓,尤其以“池”、“岭”、“林”、“岩”、“戈”五家门第最大。
时间慢慢来到19世纪,那段时间欧洲以法国为中心的大革命席卷西方,世界边缘的澳大利亚大陆上,南庭先民已经占据大半国土并慢慢消化着这不足百年就取得的千里江山。欧洲殖民地也因为宗主国风云激荡,不敢再对外行动,秘密锁国。
这几十年,相安无事的环境下,南庭都护府逐渐人丁兴旺、五谷丰登、六畜繁茂,更在工业革命的影响下,州府大城的新技术工场也慢慢兴起,看似一片繁荣,可是谁能想到,差点颠覆这天南一方大好江山的,竟是先民为了经营副业,带入澳大利亚大陆的几窝长耳朵小畜生?
兔子在澳洲大陆没有天敌,于是很快陷入了无节制增长的状态,一开始没人想管“一只兔子一天也就啃半斤草,在乎这个干什么?”可是几十年睁只眼闭只眼的结果就是,几百万兔子一天要跟人畜抢几百万斤粮草,而且一只母兔子一年可以下十几只几十只崽儿。1828年,班城(布里斯班)的钱粮司主簿反应,当年冬季查储备粮时,在粮囤下发现一个巨大的兔子窝,里面竟然有上百只野兔。
事情越发严重,越冬时节野兔啃食麦苗的事情随处可见,甚至开春刚刚完成春耕一段时间,新长秧苗一夜之间被野兔啃食也比比皆是,不仅仅啃秧苗,兔子打洞还破坏了坎儿井,该浇水的地浇不了水。最后很多地方屯田户当年减产、绝收的报告比比皆是。那时的地方官很多也不顾当时灾情严重“无水旱蝗灾,何荒之有?”。可是老百姓好多人没余粮交了啊,更何况小小的兔子,谁能想到它们会滚雪球成啃秃良田,赤地千里的大灾变。
最后,交不上粮食,还被官府殴打辱骂,甚至还要被抄家扒房。这老百姓凭什么不反?更加上西部的欧洲殖民地,没有王公贵族的包袱,早早在大革命之后给欧洲的共和国联盟交表投诚,而归降的第一道投名状是什么?正处于混乱状态的南庭诸府,就是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