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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将君》(13)(2)

!此荒谬之言,父王不问构陷叶增其人之居心,却在犹豫该要如何处置叶增,莫不是想要自毁我淳国南疆边防!”
这一席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可殿内却毫无声息,就像根本没人听得见他的高声愤慨之言。
孟守文却依旧不肯放弃,“我知父王听得见,父王数十年来勤政治国,莫要到头来因奸人之言而毁了自己一世明誉!”
内监在侧听得是胆战心惊,虽知这位三殿下自幼倨傲、一旦发起狠来什么都不顾,可却仍是为他这口无遮拦之言吓得额头冒汗。他虽是口口声声“奸人之言”,可这朝堂之上但凡是聪明点的又有谁不知道,那个进言叶增里通敌军的兵衙侍卫亲军都虞候正是孟守正的心腹,若无孟守正之授意,又岂敢行此之事?内监拾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口中委婉道:“三殿下出言还须谨慎些,万莫因叶将军之故而亦将自己牵扯入罪。”
孟守文眼风疾扫,目光阴得骇人。
内监不由后退半步,立刻噤声。
孟守文注视前方,突然重重地叩下去,额首抵地,高声道:“边将苦战戍疆,换来的却是朝中的不信与诬陷——父王是欲寒我淳国九万边军将士之心么!”

《九州志·将君》(13)


殿中药气弥漫。
老内监跪在榻边,用半湿的巾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孟永光的脸,耳中充斥着殿外孟守文那辞气激烈的高声谏言,不由默默垂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孟永光额上皱痕深陷,低声慢道:“不曾想临到死前,竟还有如此麻烦的事。”
老内监扶着他翻了个身,依旧无言。
“你可还记得守正和守文小时候的事儿?”孟永光问道,闭了闭眼。
老内监点头,“自然记得。老奴服侍王上已有三十年,可以说是看着诸位殿下出生长大的。”
孟永光微微颔首,“守文八岁那年蓄养了一条黑斑栗毛犬,喜爱得紧,常常夜里也要搂着一道睡觉。那狗性烈,遇见生人总要跳起来狂吠数下,却不想偶然一次惊到了守正,当即便被守正遣人打折了一条前腿。守文得知后二话不说,提着习武用的木剑就去寻守正,硬是将比他年长两岁的王兄狠狠揍了一顿,方解了气。”
老内监听着,附和道:“那次王上将三殿下在宫中的偏殿耳房中关了半个月,勒令其自省,可三殿下却倔强,以为自己没错,偏不服软,后来还是王后来求情,王上才饶过了他。”

《九州志·将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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