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旅人与幸运罪犯(21)

说完这些，少女的红瞳注视着我。只不过，这次不再像注视猎物一般，而是及其认真的神情。
“所以，格薇小姐要快点离开哦？带上你能够信任的人，走的越远越好。明天，国家的魔法师就会来这里调查收集证据，到那个时候就插翅难飞了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和那些孩子们吧？身份的事情已经都处理好了，不管是报告还是其他的魔女大人的记忆里都不会出现跟你有关的信息，你可以放心地通过国家的检查关卡；至于孩子们…我找到了一家可以绝对信任的慈善机构，他们会担任起养育的责任。经济补助我也有认识的人可以提供哦？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时常回来看看——我向你保证那些孩子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
在我还没有说出任何话前，少女早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你…是神明吗？”
“被这么夸奖我很开心。不过很遗憾，我只是一介兴趣使然的旅人罢了。”
那不过是谦虚的说法而已。
她早已看穿了一切，将所有事情计算的滴水不漏。
“嘛，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比起这个，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哦？还是快点离开为好。我也要准备回去了。”

少女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请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少女露出讶异的表情，就好像我在问什么理所应当的事一样。不过，她很快回答了我的问题。
“格蕾小姐，你相信一部绝对完美、绝对公正的法律存在吗？”
“…”
“对我来说，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法律是为了维护某一阶级的利益而存在，人情和义理又往往让人们做出背离法律约束的行为。”
“在我游历过的那些国家中，有的国家根本就没有法律的概念，而有的国家的法律几乎已经臻于完善。但是不论法律如何，利益与道德的冲突永远存在；一味追逐利益的人也许会被打上功利主义者的标签，而一味追逐道义的人也只会沦为所谓纸上谈兵的理想主义者。我呢，不想考虑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所以我一直认为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因为旁人的说法而放弃了自己坚持的真理的哦？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在形式上不断改变，优化，直到没有人能对此乍舌议论，指手画脚。至于最后的结果功过？那就不是我们要想的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