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之味——卡涅利安（水着）(2)

“嗯，早，卡涅利安。”我回应着她的问候，径直走向办公桌的座椅，经过她身边时，轻声道了一句，“谢谢你先来帮我处理了这么多。”
她正合掩着档案架的玻璃橱窗。听闻我的道谢，她将被高跟鞋承载着的脚轻点，略微施展腰肩的力矩让自己转过身，用那宝石般朱红的双眸看向我。而我也刚好坐在椅子上，同她四目相对。
“无需客套，博士。”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礼节性笑容，“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工作吧？”她将笔尖未干的钢笔递还给我，而在我接下这还散发着些许温热的笔杆后，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在外人面前似乎永远不会摘下的黑手套，巧妙地一扯、一勒，便将那沾染着些许墨迹的指尖包进了为五指留出的布料空间中。
我没有回答她的词句——任务很重，我们没有时间继续你来我往地客套。我只是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将桌上如山的文件的顶端取下摆在自己面前。她也没有继续言语，从房间的角落中找出一把椅子，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摆出另一套纸笔，为我今日的文档做着预处理和分类——尤其是书信一类的文件，她总能帮我补充长适度礼貌的措辞，她从不染指我的态度，却总能帮我做好收尾与润色，这份源自游学的能力着实令我折服。

做了多久的工作？我不知晓，我只是听着自己的心跳，任由双眼扫视着每一份文件，全身的肌肉都集中在笔尖上，如此集中且单调地梳理着今日的任务。
终于，我的眼睛开始有了疲态，在文件见底的时候开始了闪烁，我的思路依旧清晰，却没法传达给疲劳的肌肉与感官，慢慢地，集中在视觉上的感知开始分散到嗅觉与听觉，我嗅到文书与墨水的气味中带着些许清爽的花香；听到在那空调的噪音中还有另一个并非出自我的呼吸声正平稳地起伏。而最终，分散的精神终于还是归零，在我完成了最后一页文件时，我的眼睛终于闭上，嘭地一下，任由自己的面门砸上了桌子……
“唔，这是？”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正躺在什么地方——脑袋下是柔软的枕头，而身体更是有着一种迷样的的舒爽，这种宛如洗澡与睡觉叠加的状态教我分不清状况，只是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黑色。
我想伸出手去确认那份漆黑的真实度，却在下一个瞬间感到一股柔和的力度扶正了我的身体，回过神来，我已经坐在了一条凉爽的石砖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