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紫短篇同人NO.45】《珍重》(2)

“紫女姑娘。”他又轻轻喊了她一句，隐约间，紫女仿佛能从那张模糊不清的面上看到他温和的笑意。
“公子何时回来的？”紫女探出身子，似乎想将他看得更清楚些。
“紫女姑娘，”韩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没有更进一步，却是抬起手，浅浅搭在了一旁的竹枝上，偏头顿了一顿，方才开口，“我有些不放心红莲。”
“公主殿下？她怎么了？”紫女微微一愣，他话里竟是十分担忧，莫非是红莲公主出了什么变故？可她怎么一丝消息也未曾听说。
“红莲年纪还小，没吃过什么苦。”昏暗的光线里，紫女只见到韩非摇了摇头，却情真意切对她道，“往后，劳烦紫女姑娘多多照应她。”
“你……你难道！”紫女眼瞳微微一睁，面上是少有的急色。
“紫女姑娘……”韩非松开竹枝，双手垂落在身侧，有些欲言又止。
紫女抿了抿唇，扶着窗沿的指尖隐隐泛白：“你是来和我告别的？”
“紫女姑娘……”他藏身在竹林之间，紫女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那么专注又那么遗憾地停留在她身上，“紫女姑娘，好自珍重。”

“哈啊！”紫女凝眸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来，眼角却偏偏落下一滴泪来。
她抬手拭去，有些执拗地看向不远处的人影：“你放心，我又不是离了你不行。”
“……”韩非张了张口，失语半晌。
许久，他向着她的方向遥遥伸出手，似乎想破开周身的昏暗抓住什么。月光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映得一片苍白。
他终是什么也抓不到。意识到这一点，韩非便有些颓然无力地将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紫女姑娘……你要好自珍重啊……”
他喃喃重复着这一句嘱托，似乎尽了半生力，想为她留下什么。他脚步缓缓移动，往竹林深处退去，转眼间，连那看不清面容的人影都越发淡薄起来，融进了夜色里再难寻到一处清晰的影子。
“韩非！”紫女撑着窗棂一跃而出，她从未如此急切，如此失态。
她还能顾及什么？还要再佯装坚强给谁看、让谁安心？她想要的，哪里是让他无牵无挂离去，她想要的，只是留住他。
竹叶轻旋而下，擦过她肩头，又为满地枯枝败叶增添一道衰色。紫女有些茫然地仰起头，清冷的月色那么美，月光又是那么亮，其实没有那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