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神之眼 随笔(2)

混杂着憎恨与希翼的眼神和温柔善良的眼神交织在一起。
凯亚按了按酸痛的太阳穴，声音带有一丝颤抖：“邪眼么……
原来克利普斯老爷这样的人物，也会委身于危险的邪力。”
他用手覆盖住没了光的眼睛，张开嘴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冲破屋顶的囚徒，嘲笑着自己与这个世界。
有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真是，有趣。”
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凯亚的心情越发焦躁。那份属于迪卢克的无私的爱消失在雨夜中，他和迪卢克共同的“父亲”离他们远去。
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迪卢克？那个罪恶的谎言，是不是应该坦白了？
凯亚在脑海中默默思考着。如果坦白了，依他对迪卢克的了解，迪卢克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罢了。凯亚挥了挥手。
我欺骗了他们这么久，和他打起来也是罪有应得。
凯亚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向迪卢克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像脚裸上绑了块石头般沉重。迪卢克的房间离他并不远，让他走过去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以往熟悉的房门就在眼前，他打开过，爱德琳打开过，他们的父亲打开过……
旧时他打开这扇门时总是充满喜悦，期待着义兄和他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
可是现在的凯亚不敢。
当他打开房门时，迎接他的就会是被那个古老的谎言所激怒的义兄，那个刚刚失去父亲就被他火上浇油的义兄。

也罢，大不了就死在这时候好了。
凯亚这么想着，轻轻敲响了迪卢克的房门。
门“吱呀”地开了一半，是迪卢克打开了门。两人相对无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死寂。
“凯亚？”迪卢克强撑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明显比以前低沉，应该是许久没喝水的缘故。
“迪卢克。”他改了口，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是，坎瑞亚的间谍。”
话音刚落，迪卢克便拔出自己的剑向凯亚砍去。还未反应过来的凯亚的胳膊被砍出一条印子，鲜血顺势涌了出来。
果然，他被激怒了。
凯亚也刀剑相向。
这是说谎者应得的惩罚。
当他们缠斗在一起，凯亚第一次感到强大的元素力在他身体中迸发。多年来，他始终将自己藏在迪卢克的光辉之下，这是第一次，他用真实的自己面对义兄。
冰冷、脆弱的元素之力，沿剑尖涌向迪卢克的火焰。红与蓝碰撞，爆出惊人的飓风。凯亚的“神之眼”，便是在此刻悄然降临。
那天之后，凯亚与义兄之间起了些变化。
优秀到无可挑剔的红发绅士和异国面容的精干庶务长也许不会再一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