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4)

面前，婚礼中的一位位熟悉角色都嘴角含笑，神情诡异，缓步向他踱来。
“不……嗬嗬嗬……不……”
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他捉紧斗篷一角，不断后退。
直至身后半步即是深渊。
面前的人们却是步步紧逼，脸上挂着瘆人的诡异笑容。
“不要……”
表情逐渐狰狞，后槽牙紧咬直至如同嚼沙般牙床发涩——他颤抖得越发厉害。
“不要逼我……”
身上散发的光点越发微弱，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
最终还是不支跪倒在地，直刀插入地面，肩膀抵在护手上堪堪支住身子。
斗篷边缘扫在地面上，激不起半点尘埃——
男人已被血色完全包围。
“不要逼我……”
他半蜷起身子，已经达到爆发边缘——
“亲手杀了你们啊啊啊——”
抬起脸，他已是血泪满颜，身上也不在冒起白光，反是被血色浸染。
人影始终不为所动，踱至他面前，阴影中，他们的面部扭曲着撕裂开来，伸出蚯蚓般蠕动着、舌似的细长触手……

“轰！”
惊变骤起，天空传来鼓点般的震音，将人影定在原地。
紧接着……
“轰——”
血色天空忽地被黑纹浸染，如同水中入了墨，下一刻，天空砸落，黑色丝线贯穿整片天与地。
黑色与血色的交织中，浑身漆黑，但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从中走出。
“该醒来了。”
他蜷着身子，没有动弹。
“懦夫。”
他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
“斯已矣，难道你就甘心让那些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
不知道是否错觉，他的身体似乎动了动。
黑色人影收刀入鞘，捉着刀柄立于面前，居高临下。
“你，不配做楚霄。”
他转身离去身影拉的很长。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声音冷漠，如同坚冰般令人心底生寒。
“我会将一切结束，让那些背我负我者——”
黑色人影驻足，侧过半边身子，眼角只余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