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奇奇怪怪的现实版高中校园pa］伊中的故事(10)

后来我还猜想过小纱退学的原因，这在之前也显现过一些端倪。比如她曾经说她是被控制着的被束缚着的，她被一道洪流般的力量裹挟着走，如同提线木偶般进行着所有的行动。
那时我觉得她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她的话让我觉得恐怖。但现在我认为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总觉得实际上不应该仅仅是这样。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规训与制约，不然我们就拿不到毕业证，就没法生活，没法填饱肚子。后来我意识到我们的人生可能本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像伊中的这些时光一样，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和人潮一起从低处向高处，从非重点到重点，从边缘到中央。我们何时没有因为某些原因做出自己本不愿意的选择，何时不在做一些荒诞、琐碎，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用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把它们记住，我把它们记录，我把它们编成故事骗你来听，而它们现在正被你阅读，如果你有耐心看到这里的话，你肯定会看到这里的。我想这些回忆的碎片大概也是没什么意义的吧，但是人一旦穷揪“意义”这个词就会发疯。
我想讲给你一些好笑的让人快乐的事情，但是我没法忽视这些笑话发生的背景是多么压抑啊。我想向你倾诉这份“过去”有多么不合理，但是我又没法不看到不听到不感受到那些海盐柠檬味的风，很吵的白鸥或者在桌上放着那么一瓶花。我想为你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可是除去它们在此时切切实实地发生着，任何人印象中的“真实”总是不够真实的。它们就那么协调又那么不协调地在那里。

高三的时候我常常做着这样一个梦。我梦见我们学校沉入深海，每一块地砖的缝隙里长出黑色的触手，那些触手碰到我们，我们就变成了鱼。最后我们变成了许许多多、许许多多的鱼，密密地呆在学校这一片狭小的空间，挤挤挨挨地向着同一个方向游去。我们鳍碰着鳍，腮碰着腮，尾巴挨着尾巴，全部都是鱼，密集到让我无法呼吸。
在那种泛着咸腥味的窒息中，我的眼底忽然亮了一抹颜色。那是小温的花，它们多漂亮啊，它们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是海盐柠檬味的风。在那不大不小不快不慢的海盐柠檬味的风中，飞来一只红喙的白鸥，他一面飞一面唱着，他的声音让我想起平时再熟悉不过的那些笑声。于是灿金色的阳光随着他的笑与歌唱，撕开一道口子般地照进来，阳光中那黑色的触手霉菌一样地消掉了，只留下淡淡的腥咸味。学校变回了学校，天空变回了天空，有时候放晴，有时候下雨。
毕业以后，我便不再做着这样的梦。只是说到晴和雨，不得不提到我这里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因为这封信我也写了好几天，回忆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