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喀兰组相关]灶社(9)

小希说我才没有做噩梦，恩希亚是幸福的女孩。小希嘴上把这句话说了一遍之后，心里又把它默念了一遍。小希告诉自己，我是这么说的，那也一定是这么想的。直到现在，小希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在每天努力记住路线和地图的同时，讯使有时候也会在三兄妹的书房翻翻书。那是他头一次完整地看到关乎喀兰圣山传说的经文。
要说灶社娘娘的故事，和这完全不冲突，也不太可能。但是这两个，都是关于阿谢这片土地上的故事，也都在两条通常平行、偶尔交汇的路线上，这么久远这么久远地流传了下来。
讯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其实更喜欢的是灶社娘娘，因为这让人总不由得想起节庆时分快乐温暖的回忆。但是，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希瓦艾什家的老太太、曾经的喀兰圣女，生前对他说的话：阿谢的孩子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灶社娘娘，现在也没有能力做到去保护阿谢的孩子们了。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希瓦艾什家时，老太太忽然唱着歌，和着“咚、咚、推，咚、咚、推”的节奏，自己摇着轮椅过来了。

老太太是小希他们的奶奶。那时候的奶奶，每天都要问小希他们一遍你们是谁，然后花上大半天记下他们的名字，第二天再通通忘掉。奶奶遗忘的速度自然是远远快于记忆增长的速度，渐渐地奶奶什么也记不得了。奶奶每天会自言自语，就像没有好好背书的小希，有时也会一遍一遍念叨着温习课文。奶奶念叨的是“我的孩子们哦”，这常常会让小希鼻子一酸，向屋外跑出去。
奶奶没有双眼。或者说，她的眼睛，在年轻时候的一场事故中，永远地离她而去。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的奶奶是如何平平稳稳地把轮椅从自己房间摇来了这里。
后来小希告诉他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奶奶唱灶社节的歌。老人声音沙哑，唱腔也毫无曲调而言，全靠着胸腔中的一口气，喊出来一般地歌唱着，讯使也是听了两三句之后才辨认出来。奶奶的双眼是两个小洞，洞里空空，只见红色的眼眶。她什么都看不见，却一边唱一边仰着头，仿佛在努力地看。奶奶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她空空的双眼却流下了泪水。
于是他问：“老太太，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