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 不速之客(2)

“第3次同步失；矫正，您没有授权。”声音分明是从面板发出的。
“到底什么问题……”是一个男人，在面板前抱头懊恼。
男人警惕起来：史蒂夫走路产生的小涟漪扩散到他视野中，暴露了。男人转过身——和史蒂夫长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这是哪儿？你在干什么？”史蒂夫问道。
“我史蒂夫。”男人放松下来：“我们所处的是具有多个平行空间的宇宙，每个空间都是一个独立单元。只要我像入侵这里一样取巧打开它们的通道，就等于有了成倍的资源！这里恐怕就是神统治世界的地方吧。应该在边境之地后面？哼，反正再解释你也不会懂。晶锥术，643附92式……”他不关心眼前的白痴，专心向面板施加某种法术，企图操控它。
“我才是史蒂夫。和我说实话！”
男人又一次警惕了，这次他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史蒂夫；他停下手中的法术，甚至向后退了几步。男人抬起手是亮蓝的法阵：“你会占有我的一切……你去死！”法阵中一道波束把他击飞上百格远！
“我得罪你什么了！……”史蒂夫狼狈地爬起，开始向着这空间的边境跑，又一次次被男人的法术击中。这里不像活着时那样，手伤痛手脚伤痛脚，疼痛似乎是平均分配的。其中的偏头痛尤其使他在这摸不清南北的世界感到头晕反胃。

他不停向后确认面板和白立方群的位置，以便自己尽可能沿直线向这个空间的边缘跑。在这地面和天空一样纯黑的空间里，他似乎踩空落下了悬崖，却又在奇怪的地吸引力场中坠落不久就落回了悬崖壁上！他爬回自己跌落的地方：手里地面的边缘直角向下翻折，就像趴在盒子顶上摸到的棱边一般。男人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直到他露出马脚才追杀过来。在男人眼中，他露出头的样子像一只地鼠。
史蒂夫爬起身，想借着这个“悬崖壁”的地面继续逃跑，却发现自己前方又是那簇白立方群，以及背后的远处追杀自己的男人的背影。但他才开始疑惑自己背后这人的真实性时，眼前远处的背影跳下地面，背后的男人便从头上跃出，同他一样被不熟悉的引力摔得狼狈！
这是镜面世界。他们在不同的地面上同时出现、追杀，逃亡。在史蒂夫的印象中，这个地面几乎所有边缘都是向下翻折直角进入那个相同的场所——一个更大的正方体的地面。身后的男人竟不为这怪异的空间构造所疑惑，一心追杀自己……
直到他被摧残得几乎无力爬起，他才看见一双白色的眼睛从背后靠近那个正在蓄力的男人：那是另一个人。他把男人提上半空，男人拳打脚踢、法术攻击竟对他不起一点作用。“已确认——恶意文件。”
除了眼睛，史蒂夫再看不清他身上其他任何细节，只能勉强借助立方群的背光依稀辨认出那黑色身躯的轮廓。那人紧捏男人的头部，男人就发出渗人的惨叫，吓得史蒂夫撒着腿向后挪，也在不停尝试爬起身逃脱。男人的身体和头一起被捏炸开，仿若拉紧陈旧布料激起的尘埃消散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