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极东】那条古巷(2)

声音有些怯怯的，显然是底气不足。但好在他大概是听到了我的问题，继而转头看向我。仿佛下一秒就有一句“是啊。”轻飘飘落入我的耳中，可我却分明看见他的双唇从未张开过，就这样一直抿着，抿成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我揉揉眼睛想在看的更真切些，放下手时却发现那人已经再次侧过头。
“那您在等谁呢？”
有了刚才交谈的经验，这一次我轻松许多，声音也在不觉间放开了些。
于是又一次遭到侧目，眼神一转一折之间他便多了份狡黠笑意，用右手撑住微微歪向一边的头，而原先的茶盏也被放在了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小桌上，“怎么，对我很好奇？”
这回倒是真切地张了嘴，声音也不似先前那般虚无缥缈，更显出几分少年的俏皮气来——想必那才是他的本音。
意图被人一眼看穿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女孩子更是脸皮薄，于是我霎时便红了脸，却又不想就这么放弃，只好点点头。
见我点头，他倒是笑得更开心了，顺手拿起小桌上那一盏送到嘴边，再放下来时才回答我的问题，“在等，一位故人。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的神情又变了。
“既然这么久了，他来过吗？”
“没有，他很久不来了。”

话音刚落，古巷里风又乍起，只是这次好像温柔许多，轻轻拂过我的面庞，像是在朝我倾诉一个久远而忧伤的故事。被困意席卷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闭眼之前我还看见他的笑脸。
一如时光倒置千年——那年他和他竹林初遇，论语相赠，一轮月下许未来聊曾经。他说我一定会成为不受人欺的东/洋/大/国，抬眼只见旁边人含笑鼓励却柔情。那年他和他背道而驰，再次相见，一柄刀刃开/国/门断前尘。他说你从来都不是我兄长，这回却聪明得没去看那人的脸，尽管他明明知道那笑大抵是如何震惊如何决绝如何仇恨。
终究是没再看他一眼。
终究是越走越远。
后来的画面就看不太清了，意识也在逐渐回笼，再次清醒过来就已经是我不曾察觉的事情。
“醒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他还在那里，我一睁眼最先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时从木扶椅上站起来的人，甚至还趁着我没注意时换了件衣服——一身军禄色军/装，左臂上的一抹红大抵是是枚臂章。没了穿红袍时那份仙气，却平白无故让人想要落泪。
“我、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当然。”对面那人浅笑了声，薄唇微启，“王耀。虽然，他们一般都叫我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