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行道（试写第二版）2.那夜生死

仿若呓语的讲述声戛然而止。
堂下少年垂着头，拳头紧攥，赤金色的余晖照在他的背脊之上，在地面投出一道狭长人影，显得少年格外单薄。
端坐高案的冷面修士搁下毫锥，敲响玉钟，舒展手腕，并未出声催促。
事情的结果，冷面修士早已知晓，李石死在了活着的少年眼前。
这种痛苦，冷面修士经历过，他能够理解少年此时的感受。
眼见相依为命的至亲枉死近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绝望与自责，最是难以消受。
越是积攒心头，不肯或忘，就越是一场不见天日的折磨。
如酿苦酒，日久渐浓，夜深人静，唯有自饮。
而似堂下这般，亲口说予人听，就更是一种鲜血淋漓的二次伤害。
对于一个年仅十五的少年郎而言，着实有些残忍。
冷面修士微叹，呷了一口无人添水的案上冷茶。
杯足轻叩桌案响，惊起酣眠梦中人。
“吃饭了？”睡眼惺忪的修士伸着懒腰问道。
冷面修士神情无奈，轻轻摇头。
短须杂乱的迷蒙修士约莫是睡渴了，端起手边茶杯一看，顿时一脸难以置信。
“我这杯是咋回事？”
“喝了。”
“你大爷的，你都给我喝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