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老友记·24(2)

咀嚼的动作一顿，言冰云抬眸看向长歌，果然见到她定定地瞧着他。
刚刚她问得随意，他答得也快，完全没在意自己的话和刚才的说法前后矛盾。这家红豆酥还是之前两人出门办公时一起路过的，当时红豆酥新鲜出炉，袅袅飘香，长歌当时就想尝尝，可惜公事要紧，瞧了几眼后还是匆匆离开。
长歌记得清楚，那家糕点铺在常胜街，不算远，但怎么样也不会是言冰云从检察院出来“恰好”会路过的地方。
言冰云瞧着长歌，长歌也瞧着言冰云。
言冰云嘴唇抿了抿想辩驳，但最终也没说出个一二来。就好像那些最隐秘的心思蓦然被挑破，毫无准备的就被眼前人识破，但那瞬间的慌乱过后，言冰云却坦然了下来，任她打量。
长歌是迟钝些，但她不傻。
这两年年岁到了之后，身边相熟的姑娘家也有定亲的，小娘子们情窦初开，私下里聚着也偷偷聊起过，当时定了亲的姑娘捂着脸不好意思，长歌不太能明白那种感觉。阿娘也提起过给她相看，只是那时候她不愿意，况且太子之女哪里愁嫁，阿娘也想多留她两年，于是也不曾急着定亲。

人生头一遭，长歌刚刚脑子一热问了那话，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个……”长歌被言冰云瞧的有些不自在，随手在窄榻上摸索到已经冷却的汤婆子，塞进言冰云手里，“凉了，你去换点热水。”
言冰云右手还拿着只咬了一口的红豆酥，左手捧着猝不及防被塞过来的汤婆子，他点了点头，两三口解决掉红豆酥，也不多耽误，抬脚出去了。
长歌见他出去，呼出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脑海里闪过这么久以来他的所作所为，甚至都不用她过多细想，都能察觉到言冰云待她的好。
这人不会说好话，若不是自己有意套话，他都不会说出这些东西是特意买给她的。言冰云作为监察院的人，心理防备不可谓不强，她能轻易地套出话来，是不是也能说明，他并没有把他的防备用在与她的相处之中。
长歌又咬了一口红豆酥，甜滋滋的红豆酥在唇齿间弥漫，膝上还有言冰云买来的几本书。
这回换水言冰云熟门熟路，上下楼很快就回来了，刚推开门，就迎面看到什么东西越过屏风扔了过来，正中砸进他怀里，伴随着女子一声带着羞恼的呵斥：“言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