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无罪之人（三）(9)

我听着这荒诞的事实，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是在这疯神之前叩首。
我看着这疯神，祂的眼中尽是疯狂与不可理解的虚妄。可我此刻第一次感受到了，神将祂的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
在忒瑞西阿斯走后，我开口向那疯神问道。
我的主啊，您为何要这般玩弄我的命运，使我如那俄狄浦斯一般弑杀父母。
我的主啊，您为何要这样逼疯我，使我一步步走入这深渊。
我的主啊，您为何要待那纯洁的女子那般刻薄，使她承受无妄之灾。
我的主啊，您为何要令我诞生于您的臆想之中，使我经历无意义的、供人指责取乐的一生。
我似乎听到了人们的脚步声，他们即将踏入这圣地。
于是在这最后，我对那疯神说道。

该死的神啊，这就是您期望的我的结局吗。可我还是要感谢您，您给了我毁灭这本不该有的世界的机会。
我的主啊，我将令我的一切以您所期望的走下去，作为我为您献上的故事。
……
……
“人们找到弗洛伊德时，体无完肤的他正在向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祈祷。弗洛伊德用他的血液和尿液绘制的神像，正是我们的疯神。同时，他也向人们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a先生向我如是说道。
“弗洛伊德的下场会是什么样？那个无罪之地压根就没有法律不是吗？”
“一开始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最后还是我和忒瑞西阿斯说服人们。在第二天‘白昼’到来后，弗洛伊德便会被处死。”
我看着墙壁上绘着的疯神，我也曾咒骂、憎恨过这该死的神。他将无尽的臆想投影到我的脑中，又剥夺了我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