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城】毒08（ABO/双重人格）(2)

“没准备什么东西，招待不周了。”他调整着毛巾，确保完整覆盖了被撞伤的位置。
杜城头顶毛巾，边在心里吐槽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哄边傻乎乎地往嘴里塞糖，整个人有点滑稽的可爱。“诶我说，你知道自己会梦游吗？”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
“知道，”沈翊停顿一瞬，接着说，“老毛病了。”
“那你要当心点啊，不然在外面多危险。”
沈翊以为杜城说的危险是指害他受伤这事，心里原本就存着的愧疚更重了，虽说是第二人格干的好事，可到底是他没控制好才让他有机会跑了出来，于是沮丧地蹙着眉头道歉：“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我我我我不是在说这个！”杜城满嘴小饼干都来不及咽，鼓着两边腮帮子着急忙慌地解释，“我是说假如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睡着了会让你的处境很危险！梦游的人不是经常会乱走嘛！”
原来是这样，是在关心他呢。沈翊心里顿时轻快起来：“谢谢。”
“我可不是在关心你……”杜城讪讪地嘀咕，又觉得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闭上嘴专心致志吃零食。他转头打量屋内，避开沈翊的视线，“你这里有好多画，都是你自己画的？”
这是废话，沈翊是个画家，当然会有很多画。他只是不想让气氛太安静，沈翊的眼睛总让他不自在，像是有多温柔、心里有多喜欢他似的。黏黏糊糊的，他受不了……更受不了自己总忍不住去在意。

“是。”沈翊又给他塞了瓶牛奶，“一些随手习作。”
杜城对艺术知之甚少，但他看得出来这些画的完成度并不只是随手习作那么草率，于是又想起先前的疑问——天才画家沈翊为什么会甘愿来小小分局当一个画像师？他心不在焉地拿着牛奶瓶吨吨吨地灌，喝得嘴边沾了一圈乳白的牛奶胡子，跟小狗幼崽喝奶的样子也差不了多少，傻得讨喜又可人。
沈翊看的想笑，摸摸头顶上的毛巾温度差不多了，又给他换了一块。换的时候他站在杜城跟前，看着那一圈牛奶胡子，手指比思考抢先一步，抬起杜城下巴在他唇边蹭了蹭：“沾到脸上了。”
唇肉软热，在指腹下起伏。
杜城大概没反应过来，顺着他手指的力道仰头，嘴里还嚼着东西只是愣愣地看他。倒是他，被杜城的眼睛一碰，仿佛大梦初醒，触电似的撤开手指，不自然地清清喉咙，递过去几张纸巾。杜城接过纸巾擦嘴，嘴唇周边的白色隐去，显出湿润的红。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脸红起来，把团成团的纸巾抓在手里揉来揉去，沉默而快速地往嘴里塞了更多饼干。
咔嚓咔嚓咔嚓，啃饼干的声响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沉默中清晰可闻，杜城低着头猛吃，沈翊扭头假装整理画具，一个红着脸，一个红着耳朵。
第二块毛巾也变温的时候，杜城看看手表，说自己该走了。沈翊送他出去，他站在门口，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瞄了沈翊好几眼，觉得自己有责任为这个奇特的夜晚画上礼貌的句号。“谢谢。”最后他还是只憋出这么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