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渡春水（五）(2)

吩咐了这件‘私事’，两人又互通了京城和沈家庄的现状，然后霍江拱手作揖就准备立刻着手公子的终身大事。不过连城璧又叫住他。
“霍都督曾经随义父鞍前马后，对我爹......生父的状况也是知道的。”
霍江一怔，毫无准备地点点头，“啊.......是，我跟随多年。你爹.......你亲生父亲当时跟随皇帝亲征，我自然是见过的。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不到十三，记不太清了。”
在外人看来，连城璧之所以备受宁国侯的疼爱是源于他的生父是当今皇上。可是，宁国侯的少数亲信知道，一切并非如此，而且刚好相反。连城璧不仅并非皇室血脉，而且还是连豪门公子也不是。
连城璧的生父本是一位独来独往的江湖侠士。一次偶然机会，连父救下了在被敌军偷袭和大部队走散落单的皇上。当时的皇上还是一个不受重用的皇子。而那次偷袭也是当时的皇后为了斩草除根指示。
连父和皇上一见如故，据说得知了皇上的难处后，就自发跟随左右。此后更是和皇上成为心心相惜的挚友。也许是苦尽甘来，那之后皇上的运气忽然转好，几次较量彻底击败当时的太子，更是一路高歌，顺利侧封太子，直至登基。
然而连父，却在皇上登基后，突然失踪。紧接着，皇帝亲临北伐，‘顺道’寻找那位侠士的踪迹。可惜只找到侠士多年未见的妻儿。连城璧的母亲因为多年不见丈夫回家，无奈南下寻找。在见到了皇帝之后，不知怎么就认定了丈夫已死，于是一怒之下为夫殉葬。成为孤儿的连城璧就被皇帝交给了同行的宁国侯。

“那我爹他是否有关系好的朋友。我是说，关系特别好的那种。”
霍江挠挠头，为难两个字已经清楚地写在脸上。若是平时，连城璧恐怕心一软就放他走了。可是今天，连城璧异常坚持。等了一会儿，霍江终于吭哧吭哧说了句，“我曾听闻他年轻时也是潇洒少年，只是后来一心相助圣上，就和师门断了联系。更加没有和江湖人士有过来往。考虑到他本是孤儿，恐怕也没什么亲友了。”
霍江越说越心疼。想来是公子遗憾生父无法看到他成家大事，希望找到一两个叔伯来观礼。真是可怜可叹。想到此处，霍江已经不记得连城璧刚刚那番隐晦的吩咐，一心只想着快点把沈碧云这个闻名江湖的大美人给绑来送去公子卧房。
急不可待的霍江再次转身又被叫住。
连城璧眼中闪过兴奋，开口却十分沉稳，“都督不要多想。我就是看沈家庄热闹，忽然有些感慨。想象着他和娘的婚礼应该有多热闹。今日的事就当做我一时分心，不要让义父担忧了。”
“属下明白。”
霍江嘴上答应着，却遏制不住欣喜地将公子心有所属的这段‘坦白’加在了今日送回京城的密信中。
霍江会阳奉阴违，在连城璧的预料内。
在宁国军中长大，他早知其中深浅，刚刚的谈话有两层意思，一为了试探自己的推测，看义父是否打算真的对付沈家庄。二是为了给自己救傅红雪一个答案，这样义父暂时不会对傅红雪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