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2)

矮人们突然都沉默不语，有的局促地搓着满是尘土的肮脏的双手，有的则把玩着板结的胡子，最开始嚷嚷着艾尔比赢钱最多的那个则是皱着眉头，不情愿地把牌收了起来，小声嘟囔着。
“行啦，行啦，得亏今天玩的小。大好的心情都让你给搅和烂了。”
“不然我们为什么不回山里去？你倒是说说呀！”
“节都过了，还他妈回去干啥？你要是想回去，再他妈等个二十五年吧！”
屋内的男子深吸一口气，拿起长长的酒瓶，又灌了一口甜酒。芳馨、微酸的气味在口腔滑动起来，浓重的酒精引导着最原始的狂欢，男子逐渐醉得入迷了，梦中的女子一丝不挂，陷入柔软的床榻，房间也变成橙色的。
（下一幕：血淹没了整个房间，就连弓弦的声音也有了韵律，尸体们睁大了双眼，两手空空。）
“酒的确也会让你昏倒，何必这样糟践自己呢？”（梦醒了吗？）
“不...不要...求你...”
“...喔？这是什么意思，我可看不明白。”（那人真美，可为什么要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好吗...？”（嗯...）
（有些飘忽）“怎么还急眼了？话还不让人说了？让人憋死啊？”
“喂喂，你们怎么说，真要睡在旅馆外面啊？”
窗外的月亮像一条恶心的蛇，扭动着从一团乌云又穿过一团乌云。
（一条白色的狗穿过房门游了进来，她的眼睛流着金色的血，她能吃掉那条蛇吗？）
似乎是要下雨了，男子这样想着，那些闪电轰隆。
“你真的可以一个人吗？”
“...嗯。”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女的真是疯狂，她掐着我的脖子，但我不感觉疼，我只觉得她的手真软真美。
（火在烤着蛇，我取下他们毛皮的时候他们没有出声，只是在静静地咀嚼。）
血停不下来，血止不住，喉咙发痛，肺在呐喊，从南方到北方，从北方到南方。
那只精灵正在缓慢割下他的舌头。
“你就只是愣着？”（我确信他当时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