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路郡】道不同(2)

“看不惯、受不了？”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在我反应过来前，路沧崖单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不常见此类场面，自然有些不适应。”我自知挣扎不脱，便将他当作下巴支架，坦然答到。
“哼。”不出所料，路将军嗤了一声。他神情恣狂，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时，隐隐有些促狭的坏意，“若是战场，尸横遍野、肝脑涂地，一枪过去，捅开的肚腹里肝肠都被带出来，你不是要被当场吓晕！”
“……我想，应如将军所说。”他的描述相当直观，我的喉咙不由得紧了一下，沉默地咽了口唾沫。在路沧崖将我完全看扁之前，我抬起眼睛盯着他，语气平和地说了下去，“所以我期望永远看不到那样的情形。”

“那便躲回家去！”路沧崖放开我的下巴，抱起双臂仰天大笑，“战场风光，有我欣赏足矣！”
“将军英勇，”我背起双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过躲避实在是下下策。”
“哦？”路沧崖收起笑意，锋利的眼睛眯了眯，“那你说，什么才是上策？”
“釜底抽薪。”我注视着士兵们剔骨的动作，“譬如想要不见血腥，便合纵连横，借力打力，止战为上。”
“懦弱。”路沧崖的声音斩钉截铁，从不多余一个字。他似乎看厌了，扯着我转身向马厩走去，“古往今来，终不过以战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