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婴be 忘羡he 门第9（修改版）(3)

抱山堂。
“魏公子，这批药草品质极好，我们一晾晒好就赶紧送过来啦！”爽朗的四叔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魏婴闻声出来，招呼大家将药草存放好，谢过他们，请他们歇歇脚喝茶润了嗓子再回。一回头，又看见蓝湛在不远处站着。
两年间，蓝湛一面加速南北融合，一面自身迅速成长。如今的他，早已褪去初见时青年人的模样，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严，但在魏婴面前，威严与柔和居然和谐的雕刻在蓝湛身上，一点也不违和，仿佛他天生就该是如此样子。但是，谁也不会永远在原地，魏婴亦如此。他褪去跳脱，沉稳了，眉梢眼角偶尔的忧思，让魏婴更显出少有的韵味。
“阿婴。”
魏婴如今已经平和很多，蓝湛于他而言，就像一个总是路过的路人，认识却也仅仅止步于此。
“仙督，我说过了，叫我魏公子便好。”
我其实还想听你再唤我一声蓝湛。
“爹爹！” 
已经会说话的念兰跑了过来，一声“爹爹”让蓝湛身体僵了僵。
“阿念，”魏婴抱起念兰，“有没有调皮？”

蓝湛心想：这孩子是魏婴的一个寄托吧。若当初……
自念兰会说话后，没有人教，但他就直接对着魏婴喊爹爹，齐衡怎么纠正都不行。短暂的纠结后，魏婴也接受了。他其实也感念那年的相遇。
“魏……公子，” 蓝湛艰难的念出这三个字，似乎用尽了前半生所有的力气。
“静室前的玉兰花开的很漂亮。蓝愿家的忘机很喜欢玉兰，那孩子看见玉兰就笑。
“我把阿允写进族谱了，他是蓝氏第四代孙蓝湛的长子。”
魏婴看了蓝湛一眼。
“蓝湛扫除世家，消除门第观念，只为给我们铺平道路。如今人人皆平等，魏婴愿与我结白首之约吗？我想接你与阿允一起回家。”
“仙督请随魏婴进来吧。” 
这是魏婴第一次请蓝湛进来坐。
满屋药草香，却再没有初遇时那淡雅甜甜的依兰花香。
“ 仙督大人，魏婴其实很少想起从前的时光了。人生须臾，蜉蝣天地，沧海一粟。生命本来就是既短暂又悲伤。你我在最好的年华，相逢过，或许也心悦过。但我们早已错过，何苦一直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