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小说】（二十三）(2)

言冰云因为他的话，心下凛然，庆帝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或许此刻李诚正在洋洋自得，自己没有暴露，但晋王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疾冲……
“他没有野心，厌倦尔虞我诈，也不属于朝堂。你想控制他为晋国四处征战，将他立做活靶子，丝毫不考虑他的处境，这种利用，他不会察觉不出。”
“你喜欢炬峣吧？否则以你的本事，不会苦心孤诣维持他和诚儿之间的平衡，不想把他架在火上烤？他为了你想解决掉诚儿的势力，免得你将来和他一起面临危险。你为了他四处斡旋，妄图在忠于庆国的前提下保全他，你们倒都是情种。”
晋王朗声大笑，挥退左右，
“从前孤是没把握他会重回军中，重回朝堂，可如今不是有你了吗？便是知道你是叛徒，孤料他也无法放手。他会明白权力的滋味，旁人的意愿，永远无法左右他的拥有。他要保你，要将一个别国细作留在自己的身边，就一定要建立威权，重回军中，与人相争，是他必走的路。孤没本事让他心灰意冷弃你而去，你也同样没这个本事。”

疾冲破门而入时，言冰云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坐在刑椅上。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裸露在外的肌肤却没有伤痕，双手双脚套着锁链，平静得让人惊讶。
“阿言……发生了什么事？”
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侧脸，却见他偏过头去，躲开了。疾冲跑了一路，看他的眼神一半担忧，一半不解，还有一丝不愿面对现实。
言冰云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教导他的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细作不该有真心，否则伤人伤己”。
“我与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告诉你一遍倒也无妨。我之前与你相近，只是为了借你的身份探听军情。如今布防图已经到了庆国，我也不必再和你虚情假意，哄你开心。”
不敢睁开眼去看疾冲的表情，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丝毫动静都会被放大，他听到疾冲急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无情。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前种种，皆为了你能带我回晋国，一直都在骗你。你是敌国将领，侵占庆国土地，我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