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引章姐姐重生之后【2】(2)

琵琶弦少了一根，风骨二字在烛火下如墨，残余的雨水从上面滑落，像是血落了下来。
许是我看着孤月出神太久，她出声破开安静：“我见尊驾家中摆放乐器，莫不也是教坊司中人？”
“不是，”我挪开眼也挪开碗，“只是靠这手艺混饭吃罢了，嗳那只是我罢了，宋娘子可不是混饭吃，名声在京城里可是一等一的好。”
“那又如何，”引章笑起来，却是嘲讽的笑意，“在他们眼中，我就算是名声再大，也是个贱籍女子，可以随意欺辱诓骗。”
我知道她很想脱籍，才会被姓沈的畜生诓骗。
“宋娘子，不瞒你说，我也是贱籍女子，可那又怎样，难道我还不是人了不曾？我瞧你琵琶上有柯相所提的风骨二字，可知风骨何在？”

引章张了张口，仿佛赌气一般吐出两个字：“在心。”
我含笑道：“我反而觉得在志气上，如将军百战死而不屈是他的志亦是他的骨，文臣以死谏君王亦如此，困境之中，只要不屈便是志气风骨所在，在心又如何，若是一朝心有变故，自然什么都抛了，更别说风骨何在了。”
我总是忍不住要对引章说教，然而话说出口后，又害怕她嫌我说的啰嗦逾越。
然而她没有半点话，只是对着油灯发怔，半晌后徐徐扬起笑。
“我原以为，只要坚守本心，便是坚守风骨，现在看来，竟然是我错了。”
她站起身，对我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