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二24(2)

在这黑道横行的世界，杀人，夜尊并不觉得奇怪，但这个被随手杀掉的人，在墨西哥帮派中，地位颇高。所以，能制裁他的人，一定很是了得。
几个杀手并没有动，安静的黎明，昏黄的灯光。
走廊中响起了皮鞋的声响。不紧不慢，像餐后漫步。
随后，夜尊透过缝隙，看到了那张小丑的脸。
他戴着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更显诡异。
“分了，给另几个首领送去。”最美的音色，像说着最动听的故事。
“让他们明白，规矩，是用来遵守的。”
接下来的一幕幕，是夜尊很长时间以来，最恐怖的噩梦。
他紧紧捂住口鼻，才避免自己失控呕吐或者发出声音。
而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坐在吧台上，静静看着那具尸体，被一点点肢解开，像欣赏着一门艺术。
最后，他磨着指甲，用慵懒的嗓音吩咐。
“今天天黑前，解决他的亲信，老婆，情人，儿女，”他将指甲刀咔哒一合，“一个不留。”
没过五个小时，娱乐城再次开门营业。曾经血流满地的地方，没有一丝痕迹。

经过那一晚，夜尊很久才肯相信那不是他醉后的幻觉。因为他触到了真正的血，带着令人悚然的温度。
在夜尊看来，恶魔无非就是那样一副面孔。
然而几个月后，他再次遇见了他。
公路沿线的修车店内，轮到夜尊独自值班。一辆豪车摇晃着勉强停下，小丑便闯进店内。
枪顶在自己额头，夜尊看到了小丑身上的弹孔和满手的血。
“救我一命，你可以得到500万美金。”
“我不相信，你会杀了我。”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按我说的做，你会得到报酬。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定不会放过你。”
两分钟后，夜尊将小丑藏好，开上他的车，冲进了山路。车子被无数子弹击中，夜尊在一个急弯处，躲过追击人的视线，跳了车。车子随即冲下了悬崖。
直到将近天黑，夜尊才回到修车店。
他扳开杂物，惊讶地看到一张苍白而绝美的脸。
那个人因失血昏迷，面具掉落一旁，手里还紧握着枪。
夜尊怕被店老板发现，入夜后，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取出弹片，包扎伤口，这些在夜尊的生涯中，也算不上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