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方维正文试读 2.7(2)

他指着那台金属仪器，那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方块，上面盘绕着导管与不计其数的表盘。齿轮环环相扣，如同怪物闭合的獠牙。这台机器几乎和李坦一般大小，它根本就是一头沉默的金属巨兽。他用什么东西带动那台金属心脏？燃料吗？洛林对机械的探究并不深刻，但他能感觉到李坦所说的未来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所说的新式火药迅速淘汰了旧火药，确实对我国的火器发展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但这种东西只能牢牢地控制在军队的手里。你的机械心脏又要如何变革我们的时代？用它来带动铁牛犁地吗？关于冈·肯兰，我不否认他为我们学者公会做出的杰出贡献，但他晚年陷入癫狂，声称将龙铁灌入一个孩子的身体里，可以让他长出翅膀。”另一个议员说道，“他不是圣贤。“
“他是不是圣贤，得交给历史来评定。“李坦说道。”他为我们指出未来，而你们却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技术与文明的差距会造成什么后果？当唐尔那斯的气球飞艇编队带着炸药入侵我国领空的时候，我们还以为那是敌人的魔法，真是可笑。但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改变局面。“
看来这个孩子深深地陷入了与守旧派的舌战之中。洛林很清楚这是在浪费力气。不管说的多在理，总会有人可以抓住机会反驳，用更多的理由，更多的依据。似乎有些人就是以让对方吐血为乐。而且最麻烦的是，这种人往往可以带起一大批人与他一起作战。

“当年，十六架成功起飞的‘渡鸦‘撞向唐尔那斯王艇’血剑号‘，并以九架自毁的惨痛代价击落了王艇，让唐尔那斯王洛夫约五世死在飞艇爆炸的熊熊火焰中。若我们那时就意识到技术的重要性，或许那些以身殉国的战士就不用与唐尔纳斯飞艇同归于尽，而是骄傲地于天空盘旋，驱逐那些笨重的臃肿飞行器。冈·肯兰做不到的事情，现在我们有可能做到。现在的唐尔那斯，肯定比几十年前更加强大。如果他们再度入侵我国，我们还要用这种自杀般的攻击去与他们血拼吗？还是说，让我们相信这颗心脏身上蕴含的未来？”
看起来现在陷入了僵局，很快用来辩论的时间就会结束。不过，洛林倒是非常欣赏这个李坦的心态。很少有人被这样质疑还不露怒容，他到底是真的心态好呢，还是深藏不露呢？
关于唐尔那斯与吾尔麦的战争，李坦所讲的因该是在吾尔麦死后的第一场唐吾战争。唐尔那斯与吾尔麦的紧张关系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吾尔麦军队可以驱赶踏上岸的唐尔纳斯陆军，但对悬于头顶的飞艇束手无策。冈·肯兰为了解决这样的困境，设计并制作了初代‘渡鸦’。那是用宽广的翼于一台吞吃煤炭的古怪机器构成的，脆弱的鸟儿。它能飞起来便是奇迹，而用这种飞行器击坠唐尔纳斯王艇，更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伟业。但是当时的学者不这么认为，除了那几位英烈以外，这个计划还葬送了不计其数的学者……这个计划也是冈·肯兰卸任学者公会会长，退居资料管理员的原因之一。洛林也某些去过唐尔那斯附近的外地学者讲过，唐尔那斯在往飞艇上包铁皮。他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动力可以托举包裹铁皮的飞艇飞行在天空中，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吾尔麦很难与掌握庞大军事力量的唐尔那斯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