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singer同人）何处是终点(4)

花了大概一个小时打扫干净屋子，龙牙回到自己的房间，动笔给导师写信。“老师，虽然我知道您、还有学校很想留下我，但是由于现实情况，我决定留在老家，不再回来担任讲师了，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望。”
将信装进信封、贴上邮票的刹那，龙牙明白，自己与梦想中的未来，从此将不再有任何交集。但他无怨无悔、责无旁贷，必然是自己，也只有自己，可以照顾妹妹了。
龙牙很快入职了区医院，在那里与各种设备打交道。由于这里人很少，设备也没有那么丰富，数量更是无法与大医院相比，因而没有太多工作任务，几乎不需要加班。
每天下班后，龙牙都会立刻回到家中，为妹妹做一些护理工作。不过白天没人照顾，也让他十分担心。在那个年代的小城市，家政服务业还几乎找不到，很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
于是乎，每天照顾阿绫睡下后，龙牙便来到自己的桌前，操起了当年用过的作图工具。他要为阿绫设计一套辅助装置，在白天也能帮她实现部分自理。
前前后后忙了两个多月，龙牙做出了这么一套装置，至少让妹妹可以坐起来，并且借助轮椅在屋里行动、解决吃饭和上厕所的问题。不过这也只是辅助，许多护理工作，仍然要靠他的双手，由此也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业余时间。

周末或节假日不用上班，他会带着阿绫去郊外散心。滨海小城郊区的土地，盐碱化严重，所有农作物都无法成活，因而留下了大片空旷无人的荒野。
但对于平时只能呆在家中的阿绫而言，能够置身开阔的空间，心情无比舒畅。一边极目远眺，一边听哥哥讲自己求学的故事，这是她心里最快乐的时间。
然而龙牙从没有对外人说起过自己的情况，在那个年代，而立之年犹孑然一身，是非常少见的。同事们不止一次地劝他早寻伴侣，可他每一次都岔开话题，且从不提独身的原因。
龙牙平时表现很正常，唯独一提找对象就岔开话题，同事们开始意识到，或许有什么特殊原因阻止了他。同事和领导不止一次打听，然而都没得到什么消息，甚至连他对门的邻居（此时已经换人了）都完全不知情。
其实，他不想麻烦组织，加上自己可以顾得过来，因此就一直没有说。他主动放弃了几次升迁的机会，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阿绫。这样的生活，他过了足足35年。
7年前，龙牙65岁。
那一年，妹妹生病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