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记》影三 HE 前尘篇（第一回）(2)

今日正当巧，雕梁画栋的阁楼高台上，这会儿来的却不是平日的歌舞伎人，而是个矮小佝偻的嬉皮老头。
小老人曲着腰背，瞧着约莫也就成人及腰的身形，鬓发白了大半，身形却奇异地灵巧，只敲了敲杵地的扶手仗，一个轻巧的使劲，十五孩童般佝偻的老人便飞身而起，一骨碌就坐好在了案台后的高背椅上。
下堂用着饭食的人们个个眼尖得很，一瞧见书案台上蹭蹭上去个人，看清了老头的模样，齐齐亮了眼，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好啦好啦——都肃静些！”小老头很是熟稔的样子，侏儒的身形却偏生有副大嗓门，沉韵中气十足，被他这么一招呼，偌大的龙腾阁大堂竟真的安静下去几分。
他满意地捋捋鬓角刻意留长的须发，拎着桌上一纸折木扇，就着案台上清肃用的堂铃重重敲上三声，“当——当——当！”的脆响，仿佛是个信号，连同阁楼里头繁闹上菜的店伙计都慢下脚步来，端着菜盘子有意无意地绕开了小老人所在的阁楼高台，以免挡了这四周堂食打尖儿的客人们看人的视线。

“各位看官们，好久不见啊！”
老人家语带笑意，也不管下首的客人哪些来过、哪些没来过，自来熟地打招呼。
或许是这人真是此地出了名的，倒还真有不少人嬉笑着在下头摆手致意，“许久不见了啊，林老！”
“林老，让我们好等啊！”“是啊是啊，久违了！”
被唤“林老”的矮人异族浊眼笑出了褶儿，倒也亲和：“前段离了这瀚海城，回了趟修罗界探望族人，这不就回来了吗？”
“说的这许多客套话作甚？寒暄便免了吧！”他正襟坐正起来，捧着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扫视一圈静下来的四周围，矍铄的苍老容颜上笑意更深，“咱们这就开始吧？”
“好哇好哇！林老请！”
“还是林老干脆！就等着您这句话呢！”
“这回选两个大家极感兴趣的大人物来聊聊！”
“正巧我回了趟修罗界，这说起修罗暗界，大家最是津津乐道的，不就那两位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