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船渡》第二十章 百年孤独(3)(5)

“我那是想！”
“如果我碰巧能帮你解开，就想让我沾上你的信息素，若解不开，就想沾上我的信息素，然后去卷那里告一状。计划落空了，又来求我主动离开卷。你说说，你是不是天真又鲁莽？”
“……”
壳替飒把几乎要落进饭碗里的刘海别到耳后：“你猜卷卷知道了，会不会伤心？他这么相信你，挑自己……”壳皱了皱眉，忍住浑身的厌恶，“……的时候帮你约我见面。你就这么对待他的信任，想要破坏他的家庭。”
“我没有，你会毁了他，我不能再失去……”
飒失神地喃喃着，心里不断问自己，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一步步主动权尽丧，沦落到被壳如此羞辱教训的地步？
“你尊重过卷卷的想法吗？你理解过他，知道他想要什么吗？如果他不爱我，我现在就可以放手。”
飒心里想，我不在乎卷是不是爱你，你是不是爱卷。他被爱蒙蔽了，可我不能让你害他。
电光石火间，就像天灵盖被神的手指轻轻一点，飒忽然间恍然大悟，脑中的嗡嗡声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明白了……”飒浑身急切浑浊的情绪渐渐散去，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直直看向壳，像是摘下了一副度数完全不合的眼镜，终于弄明白一切扭曲的来源。
飒笑了：“原来这就是在乎。我太在乎卷了，在乎就会让人一门心思做蠢事而不自知，还自我感动得不行，对不对？”
原来从那晚之后他浑身的不自在，关不住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情绪，原因就在于此。从前这个世界怎么样都好，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他在乎了，所以一丝一毫的不妥都那么难以承受。
灵台清明后，飒再回忆方才的种种，连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刚才那出大戏如果唱成了，不管卷壳感情结果如何，自己倒先把卷伤害得一塌糊涂。壳哪怕未来会给卷带来泼天的风险，那毕竟还没发生。自己却先成了搞砸卷人生的头号真凶了。壳说得没错，真是天真鲁莽又自以为是啊。
他坦然地对壳告罪：“让你见笑了，难为你还能忍我这么久。”
壳却没有了刚才掌控一切的舒适感，只觉得飒像换了一个人，又或者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飒，而他们的交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