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 自欺欺人(2)

 “你今天运气好，” 老人架起了自己的琴，“要不是今天实在没酒喝，我才不会给你们这种愚笨的外乡人拉琴。”
 “你！” 原本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粉发少女刚刚皱起眉头。
“15，冷静一点。”她身旁的那位黑发女孩拍了拍她的肩，“冷静。”
“看啊，果然如此，如此的粗俗。” 老乞丐缓缓在小提琴的弦上搭上琴弦。
 随后，悠扬的小提琴声在这个街道中流出，这优美的音律不输任何大家的表演， 每个音符都在满天飞舞，好似在和沙滩上的海浪合唱。
一曲终了，老人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自己的琴，在把琴放回袋子里之前，他那满是老茧的手 摩挲着琴面，如同抚摸婴儿的肌肤一般。
 “怎么？外乡人？” 老人变回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着那位穿着黄色‘奇装异服’的少女，那个女孩似乎是在思考，“刚才是我的即兴表演，你们这些连音律都不知道的蠢猪怎么能懂？”他 想拿起自己的酒瓶。
 “请问，能把您的小提琴借我一下吗？” 这时，那位女孩突然叫住了他，她的右手正阻拦着想冲上来的粉发女孩。
 “借给你？” 老人非常诧异，“给你干什么？ 你是要发出锯木头的声音吗？” 背上自己装着小提琴的袋子。

 “请借给我。” 女孩的这句话很坚定，不含一丝退让。
 “呵，” 老人慢慢从黑色袋子里拿出小提琴和琴弦，“我看看你可以干些什么，蠢猪。”
 “.......” 女孩拿着小提琴，先是闭上眼睛养神了几秒，随后架起了琴。
 刚刚的曲子又完美从另一个手中拉出，一个节拍和音符都没有错。
 “啊，啊！” 老人听完后瞪大自己的眼睛，眼神中的恐惧和惊愕毫无遮拦，那蓝色的眼睛顿时暗淡无光，手上的酒瓶一个没抓牢摔碎在地上，而他整个人也和这个酒瓶一样跌落在地， 整个人就像一只扁了的气球一样。
 “我拉了一辈子的琴....”他靠在墙上喃喃着，“一辈子....先是歌颂先祖的乐团解散了，后面，那群乳臭未干的毛孩连老祖宗留下来的祖训都不记，在那什么第17号去挖了那么大一个井， 最后！最后，连一个屁都不知道的外乡人拉出来的曲子都比我好..... 屁都不知道的....” 老乞丐竟然开始抱头痛哭，然而街上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驻足。
 “先生！” 原本拿着琴的女孩想要把他扶起来，但刚伸出手就被一下拍落。
 “小姐，您的技术在我之上，我不配拥有那把琴了，它就送给你了，它需要一个更好的主人。” 老人自己重新站起，一边自嘲一边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消失在了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