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铅灰之影（1）(7)

“索娜，索娜呢……”不顾汩汩流血的头部，灰毫强撑着站起来四处寻找，鲜血染红了她的视线，可她还是心存侥幸地，寻找着。
她找到了，一具感染者的尸体。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两人的血被雨水晕染，混合在一起。
“索娜你怎么了……”灰毫喃喃道，她不能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她也管不了这个。她俯下身，抱起变得冰冷的同伴。
“你怎么浑身都是伤，你怎么不说话，你的衣服怎么不见了……你怎么……你看看我好吗……求你了……”
“我……”
“都怪我……”
“索娜！！！！”
大雨滂沱而下，这座城市听不见来自底层的悲鸣。
1：12A.M 大骑士领外围城区
拓拉在这座骑士之国的首都已行多日，他本想找到天马的血脉和骑士的精神，可这座城市令他失望了。
拓拉在外围城区徘徊，因为只有这里才能避开那些刺目的炫光，城市的怪物已经吞噬了草原的夜空，他不属于城市，比起这过分华丽的光影，他宁愿沉入黑暗。
今夜大雨，是个追忆往昔的好日子，曾几何时，拓拉也在这样一个大雨滂沱的夜，在草原上一步一步地持续前进，那时的他抱着一丝希望来到卡西米尔，试图找寻那千年前的精神的末裔，可他最终失败了。卡西米尔的现状令他愤怒，昔日的骑士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荣耀，完全为世俗的物质与资本所驯服，骑士精神？拓拉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骑士精神几百年前就被丢尽了。

拓拉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仿佛是一个他预想中的灵魂正在接近，可汗的末裔警觉了，他从躲雨处站起来，四处瞭望，他见一名骑士背着城市的灯光而来，黑暗隐去了她的面庞，那些现代骑士虚无缥缈的名气、装饰，通通与她无缘。
灰毫骑士背负了一把铁锹，怀抱着索娜，顶着雨一步步走到了城市的边缘，在她面前，是延伸到天边的草地，草地的尽头则是一片树林，在风雨和黑暗中轻微地抖动着。格蕾纳蒂没有犹豫，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城市的边界。
“等等。”
灰毫转头，看向拓拉，拓拉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多么像啊，那燃烧着悲愤的眼眸，仿佛有火焰在其中流动。
“请问，你到何处去？”
“大骑士领郊野，森林里。”
“你怀里是？”
“一介友人。”
“……您此行是为了？”
“埋葬我不切实际的理想。”
灰毫回答了拓拉唐突而不合礼节的问题，拓拉走到雨中，望着灰毫远去的背影，久久无言。
“呼……索娜，这段路可真够长的……不过还好，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