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十三】牺牲(2)

“大将军，您说，我们还能活着到岑宇城接应陛下，甚至是活着回去吗？”
站在一旁的副官好像没有看到孙玉存身上的变化似的，任那灵力烈焰蔓延到自己身上，却浑然不觉。
“我们能不能回去不重要，能不能接应见到陛下也不重要。但岑宇城，我们一定要去，不仅要去，还要扫清一切，开辟一条通路来。”
孙玉存背后的法相身躯愈发高大，即使是能装下上千人的飞舟甲板，此刻在他脚下也只是堪堪站立罢了。
“为什么？岑宇城有何独到之处？”
浑身沐浴在烈焰之中的副官抬头看向孙玉存，不解道。
“此举，乃是为我人族之千秋，开一条通天大道！即使是陛下，也甘为万世太平之基！”
孙玉存挥剑，背后通天法相随意而动，一柄烈焰长剑指向天际那铺天盖地的阴云，虽未开口，却有大道之音回响在天际，传到每一个军士耳中：
“岑宇城曾是妖族圣地，更是天下中心，有四位大能于此受天道眷顾，为天行者，几近于天！”
“陛下曾言，恶魔火塔降世荼毒世间，岑宇城首当其冲，此乃天外邪魔绝户灭种之举，意在断绝我人族天行者之存续，毁我人族万世太平之守！”

“陛下谕令，若天云城疏散完成后，灾厄未退，即是陛下亲征遭遇不测，人族危在旦夕！我等就要改变目的地继续深入，即刻行军开往岑宇城，为天行者开路！”
“此去不是赈灾，亦非疏散，而是为我人族未来开路，为天行者开路。”
一言落下，孙玉存的身体化为一道流火，彻底融入了那法相之中。
“原来如此。只是现在才告诉我，我还真以为是去救灾呢，你也太不厚道了。”
已经和孙玉存共事了数十年的副官喟然叹道，虽然孙玉存已经不在旁边了，但并不妨碍他自言自语。
“唉，我还想着这次赈灾回去，好歹能不当副官了，也能和一直盼着我升官发财的妻儿有个交待。”
他坦然一笑，下一瞬，他同样消失在了那笼罩天际的烈焰法相之中。
“今日，虽死，亦生。”
那怒目金刚周身烈焰威能更甚，已经隐隐有渡劫之威，身躯也更加凝实，飞舟已经装不下他的一只脚了，只得浮在空中。
在这巨大法相的笼罩下，飞舟显得愈发渺小了。
“吾等早有猜测，岑宇城已然沦陷化为魔窟，赤地千里毫无人烟，此乃死途，绝非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