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2)

厚唇，开鼻，秀目，剑眉......
自打被A先生接回公寓已经一周有余，按道理说，这张面孔它已看了不下十几回，可偏偏那目光就是不挪开，或许该说是挪不开才比较合适吧。一双明眸似无止境地凝视着，仿佛是要从那还算清秀的脸庞上看出更多美丽的故事一般。临末了，它的尾巴终于是按捺不住，不自觉地摇动起来。这时倘若能够撇去床头的钟声，那一定是能隐约听到房间里“扑通扑通”的别样声响的。它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那眼眸中所透露出的感情绝不是讨厌或者害怕，说是羞涩倒还合适些，不过硬说恰当还是有些牵强的。眼前这个人它是喜欢的，但那恐怕也绝不只是单纯的喜欢罢，只是这各中道理说不定连本人都是无法说清的。
人影似有察觉一般，轻轻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只一瞬，就对上了另一侧颤抖的目光。“早呀。”他轻轻唤着，“喵。”
床头的猫猫正瞧得入神，哪里会想到这下不讲武德的偷袭。它尾巴一直，身体一硬，怔怔地僵在那里，一时间，表情僵硬，掌心冒汗，过了半晌，才将将回了一声“喵”，说罢便从床头跳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开了。

不大的房间里，A先生正慢慢从床上坐起，见猫猫没了影，才放心地轻声笑起来。他怕不是早就醒了，故意整了这一出，就想逗逗猫猫。可如今猫咪的举动似乎又并不在A先生的意料之中。那显然不是受到了惊吓之后该有的神情，不过相比之下，倒是更有意思了些。
“谢谢......款待。”
他轻声嘟囔了一句，掩饰着脸上的笑容，终于是爬下了床。
凌晨的空气总是阴湿的，仿佛一个无形的喷壶，偏要拉着街边无辜的路人过什么泼水节。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秋日的太阳还未升起，此时的街道虽然比不上零点的公园，但也是相当冷清的。此刻，我们的A先生正双手扶着栏杆，立在桥头，面前一条小河缓缓地流淌着。他两眼微闭，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肩头的猫咪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不时抖抖身子，想要掸去身上的水汽。半晌，他睁开眼睛，望了一眼肩头的小兽。
“你一定要去？”他话不多，也没有明显的愿意或者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