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栾新】《死了邻居》第五句·别世方口供(2)

跟我农村房子的上下楼、我在阳台，她在楼顶，我明目张胆的看着她在倒水整出来的声响。
6.1（————————————————————————————————）
坏了！楼上摆钢琴了！
下午我在做完100次开合跳趟床上大喘气刷手机听见楼上在试音的琴声、是顺着一个方向按下去的，不是降调就是升调，是从重变尖的声音。我不懂音乐。但是也没缺少任意选择一个键，任选左右、一个一个顺着按过去的体验。
我姑姑家有架钢琴，也有电子琴。
那中午那个赚大钱的嗓门是搬钢琴到楼上的。
讲道理在此时已经没有了可能，我怎么可能要求买得起钢琴的家庭为了我而不去弹奏呢？
要换做是我买了一万起步的钢琴，你让我当摆设、我当然也是不乐意的。
除非是明令禁止在套房内不得摆入钢琴，亦或者要求住户要选择弹奏时先必须做出完备的隔音措施，噪音的产生不应该涉足他人的生活领地。
“可能是。”
在客厅闲逛的时候我有意的向父亲说了我听见的钢琴声，父亲这么回答我。
这句话里、我想我的父亲跟楼上有极大的可能是有联系的，或者在客厅、厨房切菜的他也听见了楼上的钢琴声。

“可能是”
这句回答如果是对我的缓兵之计，那就是他们铁定有联系，他想邻居与儿子的这碗水端平——他想归想，在我这他端的这碗水明摆着是向邻居的，且不只是11楼的那户。
我机敏的选择睡觉躲避接下来可能的钢琴、当然的也就躲避了我父亲的晚餐，我听见的钢琴声是在我的正上方、那我同样是选择和往常为了躲避大概率稳定出现的高跟鞋和小马驹奔跑的声音去睡客房。
我为我能轻易的入眠而感到高兴、是因为我能躲避争吵。
是说我不应该去躲避争吵的，连我都躲避争吵的话，这世界上还能有几个人为阿斯肺野出头、为维护自己的阿斯肺野作斗争？
可我也不应该能听见楼上的声音的。
6.2（————————————————————————————————）
我在客房醒来、是大半夜的成片蛙叫，在入夜以后便会有一些、夜里越深，叫的越响。确实是古诗文中写的‘听取蛙声一片’，但同样的，也确实没有享受古诗词美丽的那种享受。挺折磨的——逐渐的，后来这蛙叫像耳鸣似的出现在我的耳朵边、哪怕我是在卧室里。我尽量用我的脑袋告诉我自己‘这声音可能是假的、这声音不应该在这里’，就像驱除幻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