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栾新】《死了邻居》第二句·别世方口供(2)

 “他去上班了。”
“你为什么不去上班呢？既能赚钱，也可以躲避噪音。”
“躲避噪音？”
“嗯。”我点头，别世方先生好像是没听清楚。
“您认为一个不上班的人，不具阿斯肺野？”
“当然有。”
“那我作为一个被噪音困扰的没上班的人，不应当去维护自己的阿斯肺野？”
“当然应该。”
“那您说的、躲避噪音，难道不是让我在维护阿斯肺野的路上逃跑？”
“对不起。”
“是我放弃自己的阿斯肺野你们就可以少点事情？”
“就目前来看的话情况是这样的。”我点点头，其实我有点在耍幽默。
只要别世方不保护他的阿斯肺野，老老实实的死在头顶的雷公、脚下的土地两位小神制造的工作噪音里，今天处理别世方的事就会简单很多、也不是需要在这里听他讲故事——明明是在录口供。
“遇到事了不应该是处理吗？怎么是逃呢？我是一个在家里的烂人，这难道就意味着我丧失了保护自身阿斯肺野的能力？还是说我依旧保留着保护自身阿斯肺野的能力但就因为我是一个有着心理障碍的小孩且没做出积极抵御着心里的业障、表现出一个不屈不挠的健康、向上的正面形象，就意味着我有这个阿斯肺野但我不应该、我不配去进行保护自身阿斯肺野的行为？”

“是不是说我去上班这些事就没有了？不是的波利娅斯先生！只是我听不见了，但不代表这事就没了！”
 “有事不去解决吗？我这种事不可能是特例是少数吧？这问题很刁钻？这明明是大众的问题你让我去遮住耳朵算什么？”
“是不是说瞎子和聋子各占安居与乐业一半？”
“我会把装修比喻天灾，自然就有人祸。我能听见楼上邻居的高跟鞋脚步声，我能听见楼上跟个小马驹似的小孩跑步声、就像是父母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带去她喜欢的玩具那样兴奋的奔跑过去。”
“然后呢？我去上早班，回家听楼上的邻居跳踢踏舞、楼上的小孩的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我去上晚班回到家里听雷公和土地抱怨对自己工作的不满？”
“是可以说，他工作我们要理解他们。那是不是就可以说、他工作就不需要理解我们？”
“我一个本地有房子的人，我是不是就应该去外面租房找个清静点的地方住？”
“明明是有问题存在的，你们怎么是说让我逃跑呢？你们不就是处理问题的吗？你们顶在最前面，我最能看见你们。你们可以跟我说，这事不归你们管，但你们能不能就紧跟着说一句，这个问题，归谁管？谁得管？”
“你们今天会选择不管我的事，那你们在别的事上就同样会再次进行选择。就意味着等到需要帮助的不是我这个烂人的情况，你们也会有选择不去管的可能。你们的工作就是管，你们拿什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