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我的金主不可能那么可爱！（16）(2)

脸上只是嫌恶、冷漠的神情。
我分不清海跟天，我也分不清好人跟坏人，英子曾睁着天真无邪的双眼对蹲在荒草地里的陌生人这样说。
盘旋在垃圾堆上的苍蝇落在她的手臂上。灼热的阳光顺着感到刺痛的皮肤让人如坠冰窟般冷热。向晚缓慢的安静下来，兀自冷笑一声。
她特意没擦在垃圾桶上撑了好一会儿的手——向晚完美地微笑着打开经纪人的车门，感觉到以前那个单纯天真的她被一起剥离在了散发着酸甜臭味的垃圾场里。她以从未有过的礼貌与温柔握住经纪人的手，双眼清澈赤诚地盯着她的眼睛告白道。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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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不下去，脑子突突地发疼。嘉然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瞪着眼睛想，脸上一贯沉静的表情并无变化。
这个新闻说大也不大，毕竟向晚只是在电影里出演了个配角，只是有心之人在背后做推手而已，因而看起来声势浩大。
舆论包容度还算高，这是近几年来变得“正确”的结果。然而隐秘的正确与公开、大张旗鼓的正确还是不同。这事传出去，向晚就能被毫无痕迹地边缘化——娱乐圈所做的只是让别人觉得它正确而已。
她背后抵着柔软的靠垫又陷进去一点，脑子里浑浑噩噩地闪着各种嘈杂的办法。然而无助还是海浪似的袭来。她坐在这个位置上竟然完不成任何一件保护恋人的事情。她无端想念起向晚带着香皂味的衣衫，只是遥遥不可及了。

软弱只持续了半分钟。她的眼里明暗分割地映出闪烁的光。
罪魁祸首这时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她下楼时正好接到向晚的电话。“我在停车场。”电话内的声音有点沙哑——大约是哭过了。
嘉然的心脏一时有点“突突”的慌，她暗自稳了心神，戴好口罩和帽子离开电梯。
停车场的暗角站着个人。向晚已在那里喂了半小时的蚊子才鼓起勇气打了通电话，她不晓得嘉然是不是在忙或者在做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只是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其实也不是很难过，向晚抓紧衣角思量着，她不是那么脆弱的生物……
只是看见她突然出现在电梯里，一路蹦蹦地小跑过来，好像黑暗都突然间有了颜色。
方才窒息的冰冷倏地潮水般褪去。向晚朝她走了两步，又硬生生停在原地。
只是眼泪下来了。
嘉然在不明朗的光下隐隐看见她脸上有不自然的青紫痕迹，又突然哭了一脸，心头如火炙般焦灼，怀抱已经张了开来才又想起说不准什么地方藏着摄像头。
两人隔着灰暗的灯光和停车场潮湿的空气对视。
向晚看着她灼灼的眸子，环绕在脑中的“我想你了”突然间变得很苍白。
“相信我。”嘉然在一片静默中开了口，她仰头看着向晚因为隐忍的哭泣而变得皱巴巴的脸。又拉下帽檐，清脆的声音使不明朗的光线泛起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