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 灯火(2)

“晚上好，彼得。很高兴你还活着。希望刚才的小事故没有吓到你，非常幸运的是，列车再过1小时就能到达圣彼得堡。在这里暂且不做过多解释，仅传达基本消息。在车厢内壁上有折叠的可收放座椅，摸一摸就能发现。那么，暂且享受一下久违的乘坐列车的感觉吧。”
彼得看着署名为F.A.的人发来的信息，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之中。姑且找到折叠座椅坐了上去，驶过轨道接缝处传来的轻微震动，让她如同摇篮里的婴儿一样想要瞌睡过去。一直以来谜团只是在不停地增加，即便解开了一个又会有更多的谜团随之而来，彼得不想过多思考现在的情况，舱内低水平的氧含量也不容她多思考。终于彼得还是支不住眼皮，咚的一声倒在一旁一同展开的座椅上，昏昏沉沉地睡起来。
“……尤娜……该起床了……”
彼得困倦地睁开眼，陌生而又常见的床头柜上随意的摞着几本书，在一边正换着衣服的基洛夫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叫醒她的话：“再不起床屁股就该被晒得像黄油一样化掉了哦？”
“唔……这是哪啊？”
“啊，懒虫终于醒了。我们已经在圣彼得堡了，现在在一两个星期前的公寓里。说起来尤娜还真能在列车上睡得这么香呢，把你搬到公寓可累人了。”

“这可真是……”彼得揉了揉眼睛，“那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下午有个会议，似乎是要制定未来作战方针。”基洛夫停下系着扣子的手，转过来看着彼得：“没关系吧，在列车上时维护舱坏掉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
“暂时没有，除了还有点困。嗯……”
彼得停顿下来，视线落在基洛夫衣缝间隐约可见的白皙皮肤上。从前从未注意过，或是说仔细地看过姐姐的身体，对比起记忆中的姐姐，似乎一直以来基洛夫的肤质和身材都很不错。比起姐姐，彼得几乎没怎么注意过自己，虽然有维护舱维持身体状况，但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保养状况远不如基洛夫。自一两周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彼得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起来类似的事情。
“快点换上衣服过来吃早饭了，尤娜很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吧。吃完后我有个地方想要尤娜一起去，所以快点哦。”基洛夫转过身去朝餐厅走去，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扣上扣子。
“哦，马上就来。”
度过了漫长的冬季，圣彼得堡的春天悄然而至。大街上已经见不到积雪，比起摩尔曼斯克港，圣彼得堡的春季似乎来得更早一些。城市仍在重建——或者说拓展中，人们在与数十年前相差无几的街道上行走着，幸存下来的人会对此感到怀念，新生的人们也会对这新鲜的事物渐渐感到厌倦。如今的市中心公园已经改名为千百合公园，曾经用以纪念人类过去最大战争的公园，也随着时代改变着主题，此时的寓意也不言而喻。曾经沾染着鲜血的大地在一场又一场雨雪下沉入地下，滋养着刚发出芽的变种大型百合。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已经走到尽头，高耸的医疗机构建筑矗立在两个人眼前。这座军民两用的综合医疗机构便是曾经收治过基洛夫的地方，但由于敏感的身份，彼得从未以探访者的身份进入过这座建筑。基洛夫向门卫出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证明，门卫交给了她一张卡片，便示意彼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