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嗅/锈腐儒(2)

“真的吗？师傅？”童子乌黑的眼睛一亮，狡黠地问道。
“是啊！不过，这一点点暂时也不是你能赶上的！”老人抚须笑道。
“啊？啊，原来是师傅眼中的‘一点点’啊！”蝉儿顿时有些泄气，可老人却是越发高兴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弟子傻笑，顿时有些失态和变态。蝉儿一抬头，惊到了，毕竟师傅这种眼神只有在看到某些亮闪闪的东西才会出现，如今看到自己，顿时一阵慌张。
老人也是注意到了，看着这当初接济来的、白得的弟子，当时收拾颜色，语重心长道：“蝉儿啊，为师是高兴啊，由衷地高兴，为你！”
“为我？”童儿疑惑道，回想先前对话，忽然眼前一亮，咧开嘴傻笑。老人越看越喜欢，蝉儿的悟性上佳，才转瞬之间便已得悟，部分消解困惑，也不枉许久以来的言传身教。
“蝉儿啊！”“师傅！”蝉儿兴奋地望着正襟危坐的师傅。
“你我所观，形形色色，是为人间…”
“千事、百工、万物，兆亿生灵，皆所‘学、问、知、行’，诸般表达、行为、合作等，亦为人间…”
“而千丝万缕，或交融或独立，需自观、他观、旁观以全其貌也，求诸般缘、理以总览，亦是人间…”

“至于书中言、世中事，甚至为师之言传，皆层峦叠嶂、森罗万千，欲求真知，汝需勤勉，方能拨云见雾，层层解剖，找寻自己所愿…”
“而至于大道归宿，你，会比为师行的更远…”
说道最后，老人竟然有些许落寞。蝉儿，听师傅讲道越听越是欢喜，不停地搓着小手，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师傅。直到蝉儿听到最后一句，仿佛感受到师傅的失落，情绪也变得难过，眼中雾蒙蒙的。
“啊，蝉儿！为师累了，又影响到你了！玩去吧，去，今天可以多吃一串糖葫芦！”说完，排出几枚大钱，放在弟子略有惊慌的小手里！便转头起身休息了。
蝉儿忽然又是悲伤又是喜悦，一霎间竟呆呆怔住了。可是小脸忽然又塔拉下来，轻轻啜泣起来，一边回忆还一边稚嫩含糊不清地自语。
“他讲任他讲，你学任你学，‘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思辨得来的经验和认知才是学习的结果”，师傅的话历历在目，“师傅，那圣贤会有错吗，如今的人间呢？”
“蝉儿啊，人间是活着的人间，圣贤也是活在人间的圣贤。简单以对错去武断，只会离圣贤越来越远！”
“圣贤立世，经世而致用，出入相间，合乎时代，质相一也。出于时代，故而合乎时代，而当今世界，随天地衍化，故求学问道云云之事，不能一概钉锤也。且夫，万千生灵，智虑意志有万别，不能与时俱进，难免他解万千，曲、误之读，唯求审慎之择路也，而能出于世者，返璞归真，为当世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