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AS时代】黄昏色的幽灵-上(2)

“艹…他妈的。”
一个男人从地面那滩水中醒来，眼前还是一片空白，脑中只有一个短暂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正开着一辆轮子快要掉了的敞篷跑车从“往日小镇”拼命地开向“操蛋自治区”，油箱里的酒精撒了一地，一路上只有纯粹的光与暗，纯粹到他不用在意任何事情，只需要踩着油门大笑着前进，主轴拖着那快破烂的橡胶块拼命飞转，接着，轮胎脱落，一个急转，带着一阵火花跌入了路边的黑洞，只剩下最原始的黑暗与温暖。
现在，他想吐，于是艰难地爬上了洗手台，埋头倾斜，倾斜着昨夜喝下的他都不记得名字的酒——尽管叫它是“昨日极乐”。

终于将不想呆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吐得个干净，他才意识到自己该思考的是什么：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先想想自己是谁吧，他抬起了头，隔着那道灰尘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说这张脸吧？沧桑得看起来像是个四五十岁的大爷，又像是裹了一层腻人的油脂，似乎挤一挤就能挤出那混合油与酒精的混合物。
接着他笑了，看着镜子里那张可笑的脸，就那么笑着，没有掩盖，纯粹得像昨夜梦中的黑与白。他想赶紧移步躲开那可笑的自己时，才发现自己有一个都快锤挂在腰间的肚皮拖慢了行动——那仍是酒精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