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花期(3)

1月25号，孟国旭早早下了班，楼下买两瓶润滑剂、一盒安全套，临走时，又拿了一盒。他去学校接梁禹，等梁禹时，他玩着打火机，对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表示好笑，自己快三十岁的人，居然像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梁禹上车，和孟国旭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心都莫名跳得厉害。但都没表现在脸上，面上依旧是平时最常出现的状态，一个从容，一个平静。
“去我家？”孟国旭问他。
“好。”梁禹小声回答。
要说学霸就是学霸，上车没多久，梁禹便抱着手机开始复习——
阴囊要清洗干净，免得感染发炎；戴安全套，防止传播疾病；使用润滑剂，双方都好过；一开始的时候慢慢来，一定要在括约肌放松时再进入，否则会很痛甚至受伤，在伴侣感到异常疼痛时必须立刻停止；用手指进入gang门的话一定要确保指甲不长不尖锐，以免刮破直肠粘膜。
梁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其实出门前他已经特地剪过一次，但还是不放心。
孟国旭余光瞥见梁禹一动不动盯着手机，很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便微微侧头看他：“看什么这么认真？”
熄屏幕，缩手，梁禹防备地转头：“没什么。”
收起手机后，梁禹手肘支着车门，眼睛盯着窗外，无意识地开始抖腿，孟国旭看他今天极其反常，心中疑惑不已，不禁皱起眉头。

一路上两个人的话都很少，终于到小区，孟国旭停了车，带梁禹去吃晚饭。
坐着等上餐，两人相对无言，梁禹垂眸，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指甲看了又看，孟国旭很清楚，这个小孩儿正在思考问题。
“梁禹，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忙？”
孟国旭觉得，这个小孩儿在性格方面和他有不少相似之处，比如他俩都喜欢独自扛事儿，比如不喜欢依赖别人，比如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梁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他就怕梁禹为了和自己见面而耽误他的学业或者任务。
他不想给梁禹造成困扰。
“没事啊。”梁禹抬眼看他，突然咽了一口唾沫。
孟国旭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菜一上桌，梁禹马上帮孟国旭盛饭，又给自己盛一碗，之后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端着碗夹着菜狼吞虎咽扒完了饭。
不到五分钟，梁禹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说：“我吃完了。”
孟国旭：“？？？”
梁禹自动忽视他的疑惑，起身结账，又坐回原位，不敢看孟国旭的眼睛，直盯着他的手，脸上很平静，心脏砰砰跳，腿抖个不停。他真的很急，但他不想让孟国旭看出自己很急，显得自己多没经验似的——虽然确实没经验。
见梁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孟国旭没心情再继续吃，简单扒拉两口，放下碗筷：“走吧。”